顾行舟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自己走了两步，将关庭礼的嘴掰开将药丸塞进去又一拍，一套动作干脆利落，那药丸入口即化，只听得“咕咚”一声，关庭礼的喉头一动，已经将药悉数咽了进去。
“为了一个关庭礼，王爷何至于此！”大理寺丞此刻一脸崇拜地看着顾行舟，“王爷的心胸着实宽广，请受下官一拜！”
顾行舟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不知道这位大理寺丞是如何脑补出什么神药，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让他这么认为吧。
“将今夜发生之事做一份报告呈到御前，至于该如何去写，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那……”大理寺丞指了指关庭礼，“王爷的那颗药……”
“方才不是请了一位郎中？”顾行舟看了他一眼，“你没听到那郎中说的话？”
“啊……是是是，”大理寺丞反应过来，“大夫已经为关庭礼放了毒血，又施了针，关庭礼中毒不深，自然很快就解了毒。”
至于晋王殿下的那颗能解百毒的药丸自然是不能透漏出去的，否则晋王若是因此遭了什么人的算计，他的帽子可就保不住了。
“人就交给你了，选几个信得过的过来看着，若是出了岔子……”
“唯下官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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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担心，”顾行舟回府的时候，谢有青还没有休息，见他回来，一边替他宽衣，一边道，“叶夫人的药固然好，但齐王能走到现在，身边定然也是有高人的，若是那毒性太霸道，关庭礼即便是醒了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我相信叶夫人的能力，既然这药能让东宫与齐王府都盯上，定然是有道理的，今日我又寻了机会让关庭礼事先服了药，想来不会有事。”
“但如此一来，其他人会不会怀疑……是殿下有意如此？”
顾行舟笑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末了叹了一声，“我若是真有那样的神药，当初你被独孤清算计险些丧命，也不至于那样被动。”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殿下还记得这样清楚，”谢有青将衣带又紧了紧，再将他推到外间，沾湿了手巾递给他。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关庭礼的家眷如今都在别院里，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顾行舟接过手巾擦了擦脸，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继续安置在别院吧，关庭礼若是醒过来，知道他的家眷都在我手上，想必也会更加配合一些。”
“殿下觉得……关庭礼经此一事，会透漏多少东西出来？”
顾行舟摇了摇头，“他还有个女儿在齐王府中，想必不会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但他只要开口，有些事情想查还是能查清的，不过……”
他沉吟道，“吴仙儿不能一直留在府中，既然她要做的也是救关庭礼出来，如今她于我们而言就已经没有用处了。”
“或许还有用处，”谢有青抬眼看向他，“齐王……殿下还想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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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王爷责罚！”
齐王府书房内，几名黑衣蒙面之人跪在案前。
“没救出来？”齐王明知故问。
“没、没……”为首一人战战兢兢回话，又接着道，“不过按着王爷的意思，虽然没有将人救出来，却也绝不会让大理寺那边追回活人。”
屋内久久没有人回应，那人见状又重新跪伏在低，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好半天才听到齐王叹了一声，“也罢。”
顿了顿，又问，“关宅的人呢？”
“这……”回话的人不知所措，这件事不是交给他们办的，为什么问的却是他们？
“孟林！”这一声让走神的孟林猛然间回过神来。
“王爷。”孟林转身向着齐王行了一礼，“王爷说什么？”
齐王深吸了一口气，“派去接关庭礼家眷的人呢？”
“回王爷，”孟林答得平静，“老奴亲自率人在城外等候，却并不见关宅的人出来，关宅也早已经紧闭了大门……老奴回府的时候便同王爷说了，这会儿王爷派出去的人应该还在查关宅的人的下落，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齐王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间，他身边的这些人平常一个个都是最得力不过的，怎么这段时间却干啥啥不行？像是被人克了一样？！
“你是亲眼看着关庭礼咽气的？”他有气撒不出去，只好重新看向前来复命的手下。
“当时情况紧急……属下只来得及看到关庭礼七窍流血，想来……便是救，也救不活了……吧。”
最后一个字透着不确定，但又不得不笃定。
“出去，都出去！”齐王气得摔了杯，他觉得他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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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舟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又走了一个来回。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要么留，要么不留，每一个答案都会对应一个能够预见的后果。
留，按着现在的形势，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不留，则提前结束战斗。
但有时候过于明显的答案也会让人犹豫，因为他们都是皇子，再换句话说，他们是兄弟。
“殿下曾经说想要独善其身，”谢有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感慨，“殿下若是像渤海王那般，或许还有这个可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白象国，越州，他们其实不怕殿下争，他们怕的是殿下不争。”
她这样说的时候倒了一杯茶给他，接着说道，“我父亲如今虽然领着太傅的虚职，兄长也不过是个翰林学士，但谢家毕竟是世家大族，父亲又是门生遍地，便是冲着谢家这个后盾，他们也不会心安的。”
有时候吃喝玩乐并不能证明不学无术，相反，那只会更加被人从心里往外的看做韬光养晦。
尤其是“不学无术自甘堕落”的顾行舟接连做了几件漂亮的事儿，谁要是再说他是草包，那就是瞎。
顾行舟终于做了决定，他压低了声音，郑重道，“我想好了，齐王兄……不能留。”
宣和十六年十月十四，顾行舟有了新的小目标：干掉齐王，踹了太子，他要上位。
顾十七郎：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要cue我QAQ
齐王：我水逆。
太子：人在东宫，刚被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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