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开什么玩笑，说反了吧？”
金重到底是见多识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出了老人的不凡，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莫默瞪大眼睛看着老人，凑到白若耳边问道：“他谁啊？”
“我也不知道。”白若摇摇头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看着尚咏焱沉声问道。
尚咏焱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刘灵得意的说道：“他叫尚咏焱，赫赫有名的青年画家，很快就会是省书画协会的副会长了。”
“哦？挺厉害的，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说完，老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尚咏焱。
“嗨，老头儿，你谁啊？”
“我？我就是这幅画的作者！”老人傲然的环顾了一圈众人。
“哈哈哈——孙泽，这就是那个摆地摊的啊？看不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孙泽你也太有意思了，买个赝品送给妻子就算了，居然把托名牟老的骗子都给找来了，怎么，准备让他现场作画啊？”
“哈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老人神色诧异，这些人怎么一点尊老的素质都没有呢？！
“老爷子，让你受委屈了。”孙泽不好意思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老人挥挥手，说道，“现在这世道，有眼无珠的家伙多了。”
“孙泽，这是你为大家表演的节目吗？”有个女同学忽闪着眼睛，憋着笑问道。
众人还带发笑，这时老人冲尚咏焱说道：“刚刚孙少问你这幅画的真伪，你说是假的，我再问你一次，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尚咏焱再不能装聋做哑了，低着头说道：“那是真的。”
“什么？”刘灵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咏焱，你刚刚说的什么？”
人们觉出异样，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声音太小，听不到，大声点！”老人板着脸说道。
“那、那副画是真的！”
“说的不够明白。”
尚咏焱心知得罪了面前的这位泰斗，自己今后就彻底完蛋了，咽了一口唾沫，大声说道。
“白小姐手里的画，是真迹，不是假的！”
“什么？！”金重快步来到尚咏焱的跟前，大声质问道，“那个落款可是牟老爷子，这个老头儿刚刚也承认那是他画的了，这不就足以证明画是赝品了嘛，你怎么又说是真迹了呢？”
不止金重这么认为，所有的同学们都有这个疑问。
“难道说，他就是牟老爷子？”莫默小声问道。
声音不大，但是听在人们的耳朵中犹如炸雷，大名鼎鼎的牟老爷子，居然就是面前这个老头儿！
“咏焱，他、他真的是牟老？”金重问道。
“是、是的！”
尚咏焱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珠，事已至此，如何讨好这位老爷子才是当务之急，他快步来到老人身边，伸手虚托着老人的胳膊，大声介绍道。
“各位同学，现在我隆重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画坛巨匠牟老爷子！”
这是真的！
短暂的惊愕后，人们纷纷拿出了手机，对着牟老狂拍着照片，心里想着回头可有的吹嘘了。
“小子，我问你，一开始你为什么如此诋毁我的画，之后见了我后，又承认那是我的作品了呢？”牟老推开尚咏焱的手，鄙夷的看着他问道。
“这、这……”尚咏焱拿出手绢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是所有人都能猜到原因。
牟老冷哼一声，懒得搭理这种小人，再次看向一旁的白若，露出笑脸说道。
“孙夫人，真是对不住了。”
“啊？”白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十几年没有正经作画，你手里的这副是我封笔以来的第一张作品，其中有很多不足之处，加上又脏了，所以刚刚才让你把它丢了，”顿了顿，牟老继续说道，“如果孙夫人不嫌弃的话，我这几天专门为你创作几幅，你看怎样？”
天啊，画坛巨匠说话居然这么客气，这谁受得了啊！
他的画价值千金，加上又是封笔多年后的新作，那价值就更高了，他居然主动要送给白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白若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旁的莫默凑趣道：“老爷子，我爷爷很喜欢你的画，也送我一张呗！”
“哼，我的画就那么不值钱吗？不送——”
牟老爷子年轻时候脾气就很大，现在是越老弥坚，说话完全不考虑对方听了以后的感受。
“不送就不送呗。”莫默撅着嘴唇说道。
在场的大部分人并不差钱，见莫大下姐碰了钉子，刚升起来买画的心思也断了。
莫默鬼马精灵，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用祈求的眼光看向了孙泽。
“老爷子，要不就送给她一幅画吧。”
孙泽话音刚落，牟老爷子就说道：“好吧，尽然恩公说了，那就送她一幅画吧。”
“耶——”莫默兴奋的喊了一声。
就算是傻子这会儿也看出孙泽不止是和牟老认识，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但是牟老为什么称呼他为‘恩公’呢？
“恩公，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回去，你这边忙完了我再找你。”
刚刚正是孙泽给他发短信，他这才过来的，并且一来就听到了尚咏焱在攻击他的画作。
“我陪您一起出去吧，”说完，孙泽又看向白若，说道，“聚会结束了你告诉我一声，我过来接你。”
白若点点头说道：“好的。”
两人离开房间，在门口碰到了正在抽烟的金曼钰。
她不等孙泽发问，直接笑着说道：“我趁着大家不注意，就先出来了，不过刚刚老爷子怼姓尚的时候我还在，看着真是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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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你怎么不开心呢？”莫默问道。
今晚的聚会发生了这么多的插曲，同学们都很兴奋，三五成群的聊着天，但是有几个人格外的沉默，其中之一就是白若。
“还不是这幅画闹的……”白若抚摸着身旁的画叹气道。
这时有个胖胖的男同学悄声来到白若身边，今晚是同学聚会，他穿得还是正装，脑门上全都是汗水。
“白若，你那副画不是脏了吗？要不你就处理给我吧，价钱你随便开。”
“不好意思，我不会卖掉的。”
男子争取道：“牟老不是还要再送你嘛，你就……”
不待男子说完，莫默怒斥道：“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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