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江若弗才站起身来。
沿着那条没什么行人的路走。
可走了没多久,就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江若弗下意识要喊叫,却听见身后低声道,
“是我!”
江若弗转过头去,温孤齐黑暗中一双眼睛格外发亮。
江若弗的眼泪一下子迸发出来,
“怎么是你。”
她猛地投入温孤齐怀中,哽咽大哭。
温孤齐将她抱紧,夜里的风寒凉入骨。
江若弗哽咽道,
“有流寇追杀我们,璨儿死了,国公府的人也失散了,我生怕遇到歹人,就扮成流民,走了一天不敢停下来,只希望能追上他们。”
“我差点就……”
温孤齐见她形容邋遢凌乱,也都猜到她这一天的遭遇了,安慰道,
“没关系,我们一起走。”
江若弗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嚎啕大哭,紧紧揪着温孤齐的衣摆不放。
温孤齐沉声道,
“此处离汉州还有一千多里,这路上咱们都得隐姓埋名,小心翼翼。”
“我也遇到了假装成流寇的刺客,要取我性命,为了引开他们,我的马车向南走捷径,我则选了北上的路,这样才不容易被找到。”
温孤齐弯下身子,与她平视,替她擦干了眼泪,
“没关系的,若弗,你还有我。”
夜风萧索,少年清澈的白衣沾满灰尘,清俊的面孔却不掩凝重,势如珠玉立于众人之中,高高在上的陈王世子,此刻也不过一个凡人。
温孤齐握住江若弗的手,
“此处往北走,就是一片荒芜,没有店家,少有人烟,不容易被追杀,却也极难行走,我们不拘时间,若你走不了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好了再走,到了下一个驿站,咱们就投书信到汉州,让国公府知道你平安。”
江若弗哽咽道,
“好。”
温孤齐很快找到一个客栈,和江若弗就住在隔壁。
江若弗躺在床上,仍旧缓不过神来。
这一日跌宕起伏的经历几乎叫她要窒息。
想到璨儿为她而死,更是忍不住无声地流泪。
温孤齐轻轻地敲了敲墙,
“若弗,你睡了吗?”
而墙那边回给他三声敲墙的声音。
温孤齐立刻起身,推开了江若弗道门,快步走到她床边,将江若弗捞起来。
江若弗满面是泪,此刻泣不成声。
温孤齐替她擦干眼泪,抱着她,轻声道,
“没事的,我还在,我们这一路都会平安过去的。”
江若弗只是忍不住痛哭流涕,一言不发。
温孤齐就这么抱着她到半夜,听见江若弗没了声音,把她捞起来一看,江若弗道已经哭着哭着睡着了,眼睛肿得如同桃子一般。
温孤齐找店小二要了凉水,給江若弗敷着眼睛。
过了半个时辰,见江若弗的眼睛已经没那么肿了,才回房歇息。
翌日,到了大概午初时分,吃过午饭二人才启程。
因为二人皆避得急,只有身上的这些东西。
江若弗有三根簪子,一块玉佩,温孤齐有个扳指,一支发簪,其余的物品全都在避难之时失落了。
温孤齐用自己的扳指换了一匹马,带着江若弗走了三五天,那马蹄已经不堪重负,后来又遇上了强盗,马挡了一刀,就死在了路上。
该江若弗的簪子虽然有三支,但一支是国公府与陈王府的信物,一支是及筓时明云罗耗尽多年攒下来的钱银打的笄,另一只甚至还是明云罗的嫁妆,是被宋落臻扔进了御湖,她拼死捞起来的那一只。
玉佩也是月华佩,是温孤齐的玉佩,温孤齐临走前执意让她带着。
如此说来,江若弗身上可用的竟只有香囊里的几块碎银子,东西都变卖不得。
温孤齐的情况也不太妙。
平时带钱的都是随侍,他不怎么带钱,也就是分路而行时,卖了自己那身衣衫换了粗布衣衫余下来的十两银子。
扳指已经换了马匹,还是最好的马匹,却半路上就死了。
而那支簪子一时也没人能给出价钱,路过的当铺都不敢要,见二人衣着像是流民,怕是偷来的,接了要惹大麻烦。温孤齐和江若弗也不敢亮明身份。
二人只能在路过乾州的时候再打算了。
一路走下来,在荒郊野岭耗费了两天,好就好在还有食物和水,虽是荒郊野岭却也不长植物,夜里不用怕毒蛇猛兽的袭击,坏在了没有人烟,夜里只能找一棵枯树靠着睡觉,天亮醒了便启程。
如此晒了两天,江若弗明显感觉到温孤齐黑了一点,
“世子,你看我。”
“我是不是也黑了?”
温孤齐一脸茫然,
“没有。”
江若弗有些不自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没有吗?
温孤齐看了一眼江若弗,面对江若弗戴着面纱被晒出来的明显分界线,他郑重地点点头,
“没有。”
“还是很漂亮。”
江若弗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温孤齐悠悠道,
“要不你把面纱揭了吧。”
这样晒得均匀点。
江若弗听温孤齐说没晒黑,信以为真。
既然没有晒黑,那她应该是扛晒的,那就晒又何妨。
反正这荒郊野岭又没有人看她,揭了面纱也不怕。
江若弗从善如流地揭下面纱。
温孤齐虽然口中说没晒黑,行动却很真实,遇着太阳正大的时候,他伸出手,用袖子给江若弗挡着太阳。
江若弗不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
“世子?”
温孤齐言简意赅,
“太阳大,晃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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