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脸上的笑，在听到纪灵玲的话以后，就僵在那里。
陈嘉年看出齐叔和齐欢的尴尬，劝纪灵玲，“灵玲，你可以尝尝。味道很好的。”
纪灵玲瞟了一眼，苏晴染正瞪着她呢，要是自己一口不吃的话，说不定她又要借口赶自己走。
她耐着心头泛起的恶心，翘着兰花指拿起了一串羊肉串。
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越来越痛苦，好像让她吃的不是一串羊肉串，而是什么难以入口的东西。
最后眼睛一闭，一鼓作气咬了下去。
“啊——呕！”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尝到味道，刚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又吐了出来。
气氛降到了冰点。
饶是一向好性格，对顾客相当包容的齐叔，这时候也黑了脸，“您不想吃，还是别勉强了。”
纪灵玲这表现，绝对是对齐叔手艺的侮辱。
纪灵玲坐直了身子，拿纸巾擦着嘴角，听到齐叔的话，一脸的难以置信，“喂，你什么态度啊？有你这么对顾客说话的吗？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啊？”
陈嘉年拽了拽纪灵玲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
他夹在中间一时不知道还开口帮谁，很是尴尬。
齐叔冷哼一声，“上帝您不满意小店的食物，还请您移步到别的地方。这儿是东方，容不下来自西方的上帝。”
纪灵玲的观念里，店员就应该是毕恭毕敬的，她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嚷道：“你把你们经理叫出来，我要投诉你！”
苏晴染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郭佳睿和邢文瑾想为了忍笑，嘴角都有些抽搐。
就连祁修渊都端起一杯水举头饮尽，不知是不是分散注意力。
纪灵玲很是莫名，不懂他们在笑什么，自己说得有什么问题吗？
齐叔怒极反笑，“不好意思，我就是老板，不接受你对我的投诉！您请离开吧！”
纪灵玲气极了，“你怎么这样！”
而后想起旁边立着的齐欢是她粉丝，一副要他主持公道的模样，“你们这家店一直这样的吗？老头子做得难吃还不让人说！”
齐欢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是单亲家庭，被他爸独自拉扯大。
别说他自己吃了那么多年他爸的饭，就是开了开店的这十几年里也没有人这样说过他爸。
他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从暑假里开始迷上的“女神”。
怎么感觉眼前这人有点陌生？
这还是那个唱着《月光上的少女》，出尘的让他以为是广寒宫仙女的纪灵玲吗？
从进来以后就百般嫌弃和挑剔，言谈举止是看出来一直娇生惯养了，但却没有相匹配的教养。
他现在失望至极，感觉自己追星近两个月是个笑话。
亏他为了她的首张专辑能超过宋云晚，而特地买了五十张支持她。
“你出去吧。”
齐欢还算克制自己的情绪，齐叔从小的教育，让他一时对纪灵玲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暗下决心，等忙完就立刻把房间她的海报全撕掉，另外问问群里有没有粉丝接手那五十张专辑。
郭佳睿惊讶地捂住嘴巴，半天后才总结了一句：“这是脱粉现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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