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么？你放开，放开！”
寂静的大宅，层层叠叠的树丛，完全遮挡了女子的惊叫，叶小小一脸惊慌的四处看着，她想求救，缺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魂淡，你放开，若不放开，我便回去告诉爹爹！”
叶小小挣扎着，小身子扭动着，桃花眼中飘出一丝儿惊惧，整张面容都不再是一贯的笑容。
而封君然依旧死死的扯着小人儿纤细的胳膊，宽大的掌心贴的毫无缝隙，指尖薄薄的茧子摩擦着细嫩的皮肤，一片通红。
“嘶，痛！”叶小小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封君然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抓着的地方，掐出一圈刺目的红痕，于是他的眸子跟着微微颤了颤，干脆转过身来，一把将人抗在肩头，大步往卧房而去。
叶小小只觉得视线一阵颠倒，男人的肩膀宽厚了紧致，压在胃上，让她觉得有些反胃，且身子这么倒挂着，脑袋冲着地面，随着人的走动颤来晃去，眼晕的很。
鼻腔内瞬间涌入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味，那是家中祠堂里染的龙涎香，即便内心恐惧，挣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这个味道，她就再也厌恶不起来，这味道就像是檀香，不断的舒缓着她紧张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竟然还会觉得心安？为什么内心飘过一丝酸楚，却不是痛恨，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是在替这个男人哀伤？
哀伤？这个男人对自己动粗，她有什么好为他难过的？
“大胆，无礼！放开，放开！”
叶小小又奋力挣扎起来，四肢不断地踢打，封君然只一只手就压住了挣扎的人，手指压在她柔软的躯体，热度顺着衣衫透进来，那感觉就好像那只手已经穿透了层层衣服，贴在了她的身上。
小人儿倏地红了脸，不断地挣扎起来：“你、你……”
话还未说完，男人便抬腿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屋门，顺手关紧了，插上，而后将人重重的丢进床铺之内。
细长的眸子凝望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子，幽暗之中闪过凶兽盯紧猎物的深沉与执着，那种感觉就好像立在身前的人已经化身为荒野之中驰骋的狼，而她便是那再也逃不开的猎物……
“不……”叶小小摇着脑袋，慢慢往后退去，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桃花眼带着深深的惊惧，而后，她从这个男人的眸子里看到了哀伤。
那是一种能让人窒息的哀伤与绝望，因为它是从这样一个冷寂无情的人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像久久平静的湖水，千百万年如一日的平静之后，忽而掀起惊涛骇浪，只会让人越发感伤。
封君然抿了唇，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觉得他那个精明的脑袋早就在这个女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为什么说不？小小，为什么说不？
清冷的眸子瞧着小人儿猛地往一边爬去，他顺势扯着人的脚踝将人重新丢到床上，而后顺势便压了下去。
这是他最熟悉的女人，这是他最熟悉的身体，片刻之间，那不断的挣扎的人，迅速的便软了身体，连叫骂的话都没了硬气。
“小小，难道你不觉得熟悉？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不是少女了！”
封君然埋在女子的耳边，一字一句无情的揭露着这样的事实，恍惚之中的叶小小猛地流出泪水，心却跟着越来越沉。
熟悉？是熟悉，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一切这么熟悉且这么自然，不是少女？是，她发现了，没有痛楚！
为什么？难道她之所以离开京城来这里，是因为……是因为……
所以，太子哥哥也不会再爱她了是么？
叶小小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是对这个冷寂阴狠的男子，她却着实恨不起来？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不该将这个人恨之入骨么？还有，她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小小，你只准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
男人的命令，更像是祈求，他搂紧了怀里娇小的身体，小心翼翼且一脸爱怜的擦净了她眼角的泪水，而后虔诚的亲吻着她的额头。
“告诉我，你喜欢谁？”男人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问着，湿热的气息喷溅在耳廓，便是一阵颤栗。
“太子……太子哥哥……”叶小小下意识的回答，眼角缀满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泪珠儿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不对，告诉我，你喜欢谁？”强制的引导，那双细长的眸子像是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理智，一点点的刺透进来，让她觉得害怕，却又无处可躲。
喜欢谁？她喜欢谁？
叶小小抽泣着，手臂下意识的搂紧了紧致的脊背，脑袋里混沌一片，空荡荡的，只隐约飘过一个背影。
那是一个高贵的背影，披着明黄的九龙纹龙袍，漆黑的长发束起在冕冠之中，随着人的走动，旒珠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这是谁？
叶小小疑惑着，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他却越走越远，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封……封君然！”
猛地撑开眼皮，叶小小静静的凝望着俯瞰自己的男人，封君然……封君然……
封君然是谁？太子哥哥叫什么来着？好像皇上是叫做封疆……封……封是皇族的姓氏……
男人低头凝望着女子的面容，她脸上所有的神情都未能逃过他的眼神，包括那一闪而逝的纠结。
封君然深深的歇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
那蓬莱仙岛的神仙不是说过的么？这融了的五脏六腑才长成，记不得，更急不得……
于是男人只好放弃了体内肆虐的暴虐，温柔的亲吻着小人儿的眉眼，于是这句紧张的身体慢慢的舒缓下来，封君然颓然的看着叶小小沉睡的面容，终于禁不住，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小人儿颈间。
“小小……”
为何这辈子，就栽在这一个人的手里？为何世上女子千千万，他宁愿忍受这份痛楚，也独独非要她一个？
“小小，你告诉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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