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沢田今剑诚实的回答道。
如果云雀退问的是关于他们的过去, 沢田今剑还能和他聊聊，可是云雀退却问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有一句话正好能形容这个问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像很多年前，同样是哥哥寿终正寝，沢田今剑能宣泄悲伤怀着美好的回忆继续向前, 可是云雀退却只能用暗堕来抵抗来势汹汹的哀痛。
这又能怎么说呢？
云雀恭弥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可是单丛情感表达来说, 他本人却不是一个称职的教导者。
云雀恭弥就像斯巴达的勇士，钢铁的身体百折不挠的内心，他是一个战士，毋庸置疑。
可是云雀退呢？
刀剑付丧神是不懂人类的情感的，可是却很容易被人类所影响。
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可是却不能向人类一样正常的宣泄自己的情感, 就算高兴的时候懂的开怀大笑。
可是悲伤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哭泣吗？
可是云雀退在哥哥云雀恭弥的身后的时候, 从来都不懂的什么叫做悲伤啊。
业务不熟练所以翻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沢田今剑以前还不怎么觉得，以为自己跟在哥哥沢田纲吉身边的时候还帮了不少忙。
他和云雀退都是大人了呢。
可是在哥哥们离开之后, 云雀退那么迅速的暗堕，沢田今剑才意识到,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被保护着。
彭格列十代云守云雀恭弥一生中最大的失败, 或者就是没有正确的教导他弟弟云雀退, 当悲伤来临时该怎么办。
在这一点上，小时候是个废柴而被弟弟沢田今剑保护过的沢田纲吉, 都比云雀恭弥要成功的多。
至少沢田纲吉教会了沢田今剑何为内心的坚强, 而不单单像云雀退一样, 只懂得用武力来装饰外表。
不懂得哭泣的人，如何能发自内心的展开笑颜呢。
想到这里，沢田今剑低头看了看左手食指上的大空指环。
这是遗物。
也是家人的证明。
“云之指环，你还带在身上吗？”沢田今剑靠着门板坐在地板上，突然问道。
隔着一扇门听到沢田今剑的问题，沉浸在回忆中的云雀退下意识的一低头。
云之指环就在他右手的食指上。
“嗯。”云雀退淡淡的回了句。
“云之指环在你身边，和你哥哥在你身边有什么不同呢。”沢田今剑哑然失笑的说道。
云雀退抿嘴不说话。
“你的一只小老虎在另一个五虎退的身边，那个五虎退在通过你的小老虎净化你的暗堕。”沢田今剑双手背靠在脑后，平平常常的说道。
“不过因为只是间接的净化，所以你受到的影响其实不是很大，如果想要完全摆脱暗堕的状态，大概要好几个月吧。”
“所以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感情会失控，那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沢田今剑说道。
“可是爱丽丝说我之前哭过。”云雀退说道。
这是之前为了哄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的云雀退，爱丽丝克莱尔偶然说漏嘴的。
然后多拉克莱尔，薇薇安克莱尔和完全不知道的当事人云雀退，就都知道了。
“那只是因为你刚刚开始接受净化，所以情感突然爆发而已。”沢田今剑解释道。
“现在小老虎还没有回来，净化还在继续，你有什么感觉吗？”
完全没有感觉。
云雀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爱丽丝她们呢？”
“去友客鑫的地下拍卖会了，说要买点什么东西哄你高兴。”沢田今剑想了想之前爱丽丝克莱尔她们姐妹的表情，说道。
“她们很担心你。”
“嗯，我知道。”云雀退低低的声音说道。
小伙伴完全溢出的关心，云雀退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什么？”沢田今剑没听清，疑惑的问道。
“那个五虎退，就是我之前在柯特揍敌客身边看到的五虎退。”云雀退转而说道。
那个时候的五虎退的气息和现在萦绕在他身边净化的气息一模一样，可以肯定就是那个五虎退没错。
“我们猜到了。”沢田今剑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道。
“不是说要找柯特揍敌客吗？”云雀退问道。
“啊，或许不那么重要了。”沢田今剑耸耸肩。
然后就听见身后“嘎达――”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
靠着门坐的沢田今剑没反应过来，差点向后仰倒在门口，被走出来的云雀退扶住了肩膀。
沢田今剑回头仰视出来的云雀退，云雀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是沢田今剑却知道之前冲击云雀退的暗堕事情算是过去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
那就以后再说呗。
沢田今剑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坏笑一声，一把抱住云雀退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为了庆祝你重回人间，我们晚上去KTV？”
“不去。”云雀退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
沢田今剑惯会得寸进尺，为人又嘻哈没个正行，给他三分颜料就敢开染房，如果不是明确而坚定的拒绝，这癞子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就算是明确而坚定的拒绝，沢田今剑也会选择性的当做没有听到。
比如说现在。
“走了走了，我记得友客鑫市最近新来了几家娱乐场所，新会员半价呢。”沢田今剑搂着云雀退嘻嘻哈哈的往门口走。
“不去，爱丽丝她们还没回来呢。”云雀退扒拉肩膀上沢田今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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