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里无云，晴空如洗。
焉支山的山坡，数以千计帐篷呈现视野。
每一个帐篷看起来都是白色毛皮搭建起来，间距很大，非常松散，高山冰雪融化以后，有清澈山泉流淌汇集，为这个地方提供充足的用水。
三人走进来后，只见图腾柱密布。
月氏人没有法家儒家也不懂阵法，不过可以依靠祭祀图腾获得震慑妖魔的力量，为保护这样巨大的营地与牧场，每天宰杀祭祀牲畜都多达数千头。
蛮牛族勇士在寒冷天气，光着强健结实的膀子，或在雪地里摔跤，或者在火堆烤着香喷喷的羊腿，有华夏人、匈奴人在内的奴隶穿着单薄的衣服，正忙着照顾羊群或清洗战马、宰杀牲畜、编织衣物、打造铁器、以及各种苦力活。
秦歌和赵云都看得皱起眉。
这里的人族奴隶多数是华夏掠夺而来，或是奴隶与奴隶生育的后代，其中有些人还是孩子，却被月氏人肆意打骂蹂躏，当见到同族沦落如此，稍微有点血性都会感到义愤。
“月氏有部落大小百余，最强五个被成为月氏五部，他们分别是：左部战歌部落、右部血蹄部落，前部黑锤部落，后部巨角部落，中部为月氏王部。”
张骞边走边介绍情况，这些情报非常重要，让秦二世能尽快了解这个地区。
“河西曾诞生过一个叫做祖灵教的古老宗教，有沟通大地、草原、动物的能力，曾经帮助月氏躲避自然灾害与妖魔威胁，从黑暗与愚昧中引导月氏文明生存与建立，祖灵教的历代教主就被尊为先知，是草原最博学的人，曾拥有着很高的地位。”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没落？”
“因为时代的发展，月氏人已不再需要先知的智慧，他们开始崇拜能直接带来力量的图腾，祖灵教光环渐渐褪去，其影响力自然大不如从前了。”张骞抬起头望着洁白雪山，“这焉支山可能是这个古教派最后的庙宇，若非祖灵教在牧畜方面能发挥作用，恐怕早就被月氏人给彻底放弃了。”
“这个战歌部落实力怎么样？”
“战歌部落作为五部之一，虽然实力排在倒数，但是本部依然有人口四十万，其附属的中小部落人口综合为六十万，所以管辖人口在百万左右。”
百万人？
这在华夏似乎不算多。
可在这里却不是小数字。
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基本全民皆兵，去掉老人小孩女人，按每五人出一精卒来算，战歌部落能发动近二十万人，而月氏国的兵力总和，恐怕在一百万以上，最可怕的是，这一百多万中，几乎都是彪悍的骑兵。
如果月氏足够团结的话，如果没有黄河天险的话，这一支百万骑兵冲进华夏地区，足以对华夏文明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破坏与威胁。
秦歌经过牧场和帐篷。
他观察月氏人的生活。
几乎每家每户都饲养大量牲畜，因为对这种普通的游牧牧民而言，其财产百分之九十，几乎都集中牲畜和奴隶上。有人养牛、有人养羊、有人养马、有人养骆驼，有人四种常见牧畜都有饲养，还有少部分牧民会饲养狼豹鹰犬之类的猛兽。
其中养马是最容易的。
牧民饲养的牲畜，全采取放养方式，无论牛羊还是马匹骆驼，全部都不设任何束缚，让它们分散到牧场之上，完全自由活跃分布在数百里的广袤草原。
牛羊骆驼每隔三两天会回来一趟，战马因为跑的远，所以常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牧民只需喂一点水，有伤的治疗一下，然后战马就会自己离开。
这样牧养简直太容易了。
所以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马。
月氏人均拥有马匹数量都在五头以上。
这样的养马方法简直闻所未闻，完全将战马交给大自然，让它们肆意驰骋躲避天敌。
“这样常年在外面奔波的马，难道就不怕野性难驯，最终彻底的变成野马吗？如果需要用马的时候，又如何找寻这些马匹呢？”
张骞嘿嘿一笑：“祖灵教之所以没有消失，就是因为还剩这点功能，每个部落都有祖灵教的巫师，他们可以与牲畜沟通并且限制牲畜最大活动范围，避免这些牲畜跑进其他部落的牧场，也避免他们迷路而走失，祖灵巫师也可以召回牲畜的能力，而各家战马身上都有记号，不会认错也很少大规模丢失。”
“战马从出生开始，天天驰骋草原，寻找最好的草料，吸收天地精华，所以才会这么膘肥体壮！”赵云感慨说：“我华夏以圈养方式养马，如何能比得上河西良马？”
“嘎嘎！确实了不起！”
“这次如果关系打点顺利，我或可尝试走私河西良马。”张骞压低声音说：“若能以河西战马装备大秦的铁骑，我们就可以打造出最彪悍的骑兵部队了。”
“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反倒不是战马了。”
赵云和张骞都一怔，只见秦二世抬起头来，双眼始终凝视着焉支山，更准确说是凝视着群山间的古老庙宇，两人顿时明白了过来，秦二世对祖灵教产生兴趣。
华夏农家修士在改良土地、促进植物生长有巨大研究与造诣。
祖灵教巫师却是最好的牧羊人，他们能够与牲畜沟通并点化，让战马骆驼自由生活并引导修炼，这样养出来东西，普通货色能与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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