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
棠域没等到附和声, 抬头就看到自家二弟眼里一闪而逝的嘲讽。他抿起唇, 眉头一蹙：“你有意见？”
棠臻：“……”
他有意见也不会说, 只是故作高深的笑笑。
那态度惹得棠域很不满：“有事说事, 你别那眼神, 有点找揍的意思。”
棠臻：“……”
这是心虚了吧？
真拙劣的伪装。
他微叹了口气, 正要开口, 棠宝走过来，出了声：“大哥，二哥, 你们在聊什么呢？”
“什么也没聊。”
他们立时出口，竟是异口同声。
棠宝：“……”
果然是兄弟，都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的两兄弟对视一眼, 目光皆是复杂之色。
棠域收回目光, 转向妹妹，先开了口：“厉司焰回去了？”
“嗯。回去了。他很忙的, 大哥, 你也别总让他跑腿。”
“好。我知道了。我妹妹真是懂事。”
棠域说着, 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下她的发。他家妹妹怎么就这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呢？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棠臻的手突然伸过来, 挡在他前面, 揉了下棠宝的丸子头, 轻声道：“你乖巧懂事固然好，但女孩子偶尔也要发发娇脾气，不然, 惯的他轻视你, 以后难免受委屈。”
棠宝：“……”
棠域：“……”
他看着妹妹头上那只手，温柔轻抚着妹妹的发。
真刺眼！
他伸手拽下来，揽住妹妹的肩膀，一边把她往身边带，一边说：“你二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高看自己，别人才会高看你。好脾气也要用对地方，懂吗？”
“嗯。”
棠宝点头应声，脑海里却是在想之前在学校发生的事。她跟祁悦撕起来时，却是有几分自恃身份的意思，而祁悦也确实认怂了。看来，为人处事还是需要有几分锋芒的。
兄妹两人往回走。
棠臻在后面看着那只横在妹妹肩膀上的手臂，忍了好一会儿，还是上前给拽下来了。
棠域两次跟妹妹亲近的举动被破坏，有点气了，冷声道：“棠臻，你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吧！”
棠臻厉声反问了两句，拉住棠宝的手，护到身后，扭头温声说：“宝宝，没你的事，你回去休息吧！”
棠宝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哪里敢走，忙劝：“你们都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嗯。我们会好好说的。”
棠臻揉了下她的头，轻声哄着：“乖，我和大哥谈点事，你先回屋吧。”
棠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面带愠色的大哥，心间惴惴，小声道：“那你们一定要好好说啊，不要发火伤和气。”
他们默契地点头，默契地等待着她离开。
棠宝自知这个时候说不上话，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她走回客厅，跟收拾客厅的孙嫂打了招呼，就回了卧室。
已经八点多了。
她洗漱过后，换上了一身粉色小熊的睡衣，靠着床头柜，打开了小台灯，开始看英语书。她还没看一会，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是三哥。一接通，就听到清朗好听的男声：“宝宝，我们视频。”
她应了，挂断电话，打开微信，棠颂已经发来了视频通话。
她接通，很快视频里显出一张英俊的脸。
棠颂去了两天，精神很好，眼神明亮透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三哥，你还好吗？”
她甜甜地喊了一声。
棠颂一见她就笑：“好，挺好的，你呢？学习累不累？”
“不累，一点也不累。”
“你可别骗我，学习怎么能不累？我也是高三过来的，那备考生活跟地狱没差了。我可怜的宝宝——”他几乎是心疼坏了，仔细看了下妹妹的脸，皱眉道：“我看着怎么有点瘦了？”
棠宝是娃娃脸，两颊有点婴儿肥，但穿来这些天，估计忧思过重，确实有点消瘦了。但她自己看不出来，摸了摸脸，喃喃着：“有吗？还好吧。”
棠颂立刻坚定道：“有！怎么没有？你得多吃，学习这种脑力活，带动全身机能都在高速运转，所以更消耗体力，饿的也更快——”
这说辞也是新鲜了。
棠宝不置可否，嫣然一笑道：“好了，三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吧。”
棠颂放不下心，忧心忡忡道：“我怎么放心呢？大哥冷的不近人情，二哥一心忙研究，你又是高考这种关键时候，我偏还不在你身边——”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说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都忘了吗？”
这些话是他在离开家的那顿早餐上说的，用来堵他最好了。
棠颂果然被堵住了，没再多说，只叮嘱她好好吃饭，放松心情，不要累着。
棠宝一一应了，闲聊的差不多了，该结束视频了，但棠颂还是舍不得，东扯西扯找话题。一会说说在帝都的见闻，一会说说训练的严苛，最后，实在没得说了，又道：“宝宝，换你说会吧？”
他说的嗓子都干了。
棠宝听得有点发困了，好一会没声了，才知道该自己说了。奈何，棠颂把话都说完了，她又嘴笨唇拙，吞吞吐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
棠颂见她支吾不出声，没办法了，便说：“宝宝，你如果没什么说的，就给我唱首歌吧？”
唱歌？
原主唱歌挺好听的，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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