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也低头致意。
她因此而在美艳身边是可以理解的。
“家里好像骚动不安的样子啊。”
沐风环顾四周，说道。
“约半个时辰之前，有一名住客出事了……”
美艳压低声音说。
她显得有点惊魂未定。
灯光在她的脸庞上晃动，照着她苍白的脸色。
明显是因惊吓而失去了血色。
“发生什么事? ”
“她在外廊内走动的时候，脚被一个黏糊糊的东西缠住了。”
“啊! ”
住客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其他人闻声赶到时，缠绕住客脚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但是，那名住客的赤脚上已经血迹斑斑。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看来情况比预想的发展得还快。”
尽管沐风说话时已经尽量控制着情绪，但他的声音里还是显出几分兴奋。耳力敏感的人，恐怕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喜悦吧。
这个死老头其实有些时候还真是有些变态。
对于这种事情他竟然会有些兴奋，我也是醉了。
不过，美艳倒是没有察觉沐风声音里的这种色彩。
“看来，在纪远家里打开匣子时，逃掉的那个黑色东西已经到这里来了！”
“当然可以这么看，但在确认之前，还是先请介绍一下情况吧。”
“好的。”
“您看过匣子里的东西吗? ”
“……”
“怎么样? ”
“我看了。”
美艳小声说道。
“匣子还在这里吗? ”
“是的。”
“可以让我看看吗? ”
“好。”
美艳点点头，瞥一眼老妇人。
老妇人点点头，默默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很快，老妇人手上捧着绢布包裹的匣子回来了。
“那就请吧。”
老妇人说着，把匣子放在沐风面前。
“请看吧。”
沐风解开绢布，取出匣子，打开盖子。
美艳低下头，抬起右手，用袖口遮住视线。
沐风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匣子里的东西之后．问道：“秦川，你想看吗? ”
这死老头，你直接说是什么东西不就行了，非要问我看不看，本来没那么好奇的，现在被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是好奇了起来。
“哦……”
我点点头，膝行而前，探看匣子里面的东西。
只是一眼，我随即迅速移开视线，退回原来的位置。
我的额头渗出颗颗小汗珠。
“这里面的东西，您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
“我明白……”
美艳声音僵硬。
“是谁的器官? ”
美艳伏下脸，几度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下定决心似的抬头看着沐风。脸上现出一种决然的神色。
她用挑战似的目光盯着沐风，一咬牙说了出来：“是康有范身上的。”。
“眼睛呢? ”
“眼睛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是康有范的吧。”
美艳神色黯然。
“是住在人民大道那个四合院的康有范吗? ”
“是的。”
“听说他三四天前失踪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我云里雾里的，不过，沐风接下来的话，让我意识到情况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康有范先生一向来此相会，是吧。”
“是。”
我勒个去，原来美艳跟这个康有范是这样的关系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康有范，我是听过的，在白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家中更是有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妻子，在外人眼里可是垂涎若渴啊。
而他这家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竟然还被他给吃着了。
不知道算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您能想到什么线索吗? ”
在沐风发问的时候，美艳膝前“滴答”一声落下了什么东西。
是一滴鲜红的血。
“呜哇! ”
美艳不觉抬头仰望，“啪! ”地又一样东西落下来，覆盖在她的脸上。
是一大把乌黑的长发。
美艳仰面就倒，甚至没有喊叫一声、她的身体痛苦地扭动起来。
她撕扯着要扒掉黑发，但扒不掉。
“美艳小姐! ”
老妇人扑上来抓住黑发，想把它从美艳的脸上揪掉．但揪不掉。因为她很用力，把美艳的脸都提了起来。她用脚踩着美艳的胸口再揪，直把美艳弄得更加痛苦不堪。
“不行，已经粘在脸上了。”沐风说道。
“只管用力揪的话，美艳小姐的脸就会连皮带肉被扯下来。”
“可、可是……”
“是皮的缘故。不单是头发的问题。这是连带着人的头皮扯下来的头发。现在是因为皮的部分蒙在了美艳小姐的脸上。”
“那、那如何是好，沐风大人? ”
老妇人手足无措地仰望着沐风。
美艳的眼、鼻、口都被堵塞了，无法呼吸。她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自
己用手揪着那把头发要将它弄掉，但无济于事。
“秦川! ”
沐风站起来，俯视着美艳，对我大喊道：“你按住美艳小姐，让她动不了，再用手试着用力拔那头发．好吗? ”
“是! ”
我答应一声，按住挣扎翻滚的美艳，右手伸向那把头发。
“刷! ”
突然，头发动了起来，缠住我的右手，把我的右手腕、下臂都缠绕起来。
“怎、怎么办? ”
我求助地望着沐风。
“让美艳小姐不要动! ”
沐风边说边绕到美艳头部的后方，双手将她的头捧起。
“沐风，美艳小姐不能呼吸，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
我的声音近于哀号。
“沐风! ”
沐风抱着美艳的头部……
“呜……”
美艳牙齿咬合着，从中挤出声音来。
僵持之中，美艳突然瘫软，不动弹了。
“沐风! ”
“啊? ”
“怎么啦? ”
“不行了。美艳小姐……”
“她怎么了? ”
“死了。”
沐风的声音仿佛是从咽喉里绞出来的苦汁。
“什么? ”
“对不起。我失手了！”
“你怎么会……失手……
我刚说到这里，只听“喇”地一声响，蒙在美艳脸上的头发脱落了。
我雅怔怔地站立起来。
此刻的我，心中充满了疑问，为什么沐风会失手，而且这事情我们该如何收场，尤其是我，美艳几乎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当时我的手还捧着她的脸。
我怎么想，我都可能会被认定成为凶手。
一下子，我的脑子感觉是炸了，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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