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在离开欧洲后，第一时间回国来和一家酒坊合作，但是随着欧洲市场的打开，生意已经越来越好了。
陈尔明显感觉到了人手的短缺是多么的致命。
而且，在酒业方面陈尔有着和美食一样的野心，光在一个地方发展怎么够，他迟早是需要更多人手的。
所以在温泉度假酒店的时候，陈尔才会留下何之凯的名片。
陈尔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的酿酒高手。
何之凯微微张开嘴，似乎有什么话马上就要张口说出来了，却在紧急关口突然刹车。
他转脸看了何灵玉几眼，发现何灵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于是，何之凯才吧把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聘用我们两个？”
何之凯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他眼里，陈尔就是酿酒一道中的绝顶高手，能和这样的高手一起共事，就算没有薪水，何之凯都是心甘情愿的。
更何况是有薪水，这简直就是天堂！
但是一旁站着的何灵玉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这让何之凯心里很没有低。
虽然何灵玉是他的堂妹，但是酒厂的实际掌舵人却是这个看起来柔弱纤细的女子。
就连何之凯都习惯了事事都要和何灵玉讨论，甚至在很多时候，无论事情的大小，做决定的人都是何灵玉。
所以，如果何灵玉并不愿意接受陈尔抛过来的橄榄枝，何之凯就难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不过，何之凯也能理解何灵玉。别说他们现在还背负着酒厂的债务，就算他们两个一身轻松，何灵玉也不一定愿意接受。
因为何灵玉本身就是一个不愿意受束缚，且自主意识非常强的人。
何之凯有些无奈地垂下眼帘。
却意外地听见何灵玉开口和何之凯说话了。
“从你刚刚和我们说的话来看，你也是个懂酒的人，能和一个懂酒的一起工作，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陈尔十分认真地听着何灵玉说话。
听到这里，他就在想，按照常理，这时候应该来个转折的“但是”才对。
果然，何灵玉音调微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也稍微有点转变。
她说，“但是，你也看到我们酒厂的情况了，我们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怎么能接受你的邀请？”
何灵玉说完，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就像阳光下御水的羽毛一样，轻轻地在她如水的眼眸之上扫过。
似乎是一副不感兴趣，且无所谓的模样。
何之凯在旁边愣愣，在心里暗想，这下应该是彻底没戏了。
可是他又隐隐觉得何灵玉说话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但是他也来不及细想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因为接下来陈尔开口了。
“我当然明白你们的担忧。”
陈尔笑着看了一圈周围，“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陈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稀疏平常，既没有故作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得意的意思。
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普通得就像他下楼在早餐店里买个包子一样。
何之凯在一旁苦笑，“那是你不知道我们酒厂的情况，虽然我们一个礼拜之内要搬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的债务会因此结束。”
“搬走之后，我们还需要偿还很久。”
从“偿还很久”这四个字就能看出来，何之凯他们欠下的债务确实很多。
而且没有了土地，他们就算拥有大批的工人，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这就意味着所有的债务只有他们两个来还了。
何之凯继续说话，不知道是为了打消陈尔的念头，还是他想试探陈尔的诚意。
“这笔欠款真的太多了，就算是你提前帮我们垫付，恐怕我们也需要给你打很久的工。”
何灵玉依旧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连半点想加入这场谈话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半点的在意。
陈尔觉得何之凯这副絮絮叨叨的模样挺逗的。
他笑着靠在了桌子边缘，以一种十分轻松惬意的姿势站着，然后看向何之凯。
说话的声音又慢又缓，就像在和一个朋友轻声细语的交谈一样随意。
“我也没说要帮你们还债或者什么的。”
何之凯还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陈尔这句话狠狠噎了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脸也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似乎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
这时候，就连一直低着头的何灵玉也我微微顿了顿手里的动作。
陈尔又慢腾腾地开口了，“你们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也不难，谁说的，你们必须得自己还债。”
陈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有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牙齿在灯光下白得几乎在闪光。
何之凯愣了愣，在心里想，不得不说陈尔这个笑容还是很有如沐春风的感觉的。
只是，配上陈尔那奇奇怪怪的眼神，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眼前的这个是一只会笑的狐狸。
何之凯用力地甩了下头，“……我不太懂。”
陈尔摊开手，“如果能证明当初包栋梁在合约上动了手脚，那么合约就不算数了。”
何之凯转动起大脑，似乎在想自己该说什么话。
他身后的何灵玉就抬起头来，“就算证明了合约不算数，土地重新回到我们手里，这个环境也不适合继续做酒厂了。”
酒厂无法开工，光靠何灵玉他们两个，确实要“很久”才能把债务还清。
所以就目前这个状况来说，把土地要回来的作用也不大。
当初酒厂之所以会出现债务，就是因为拆迁问题，酒厂一直无法正常工作，不能及时交出订单，加上原本管理这一块的老沈又早早地跑了。
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才会导致眼前这种局面。
而且，要证明合约有问题，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关键人物老沈肯定是不会自打嘴巴。
毕竟老沈可是拿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老实说，何之凯和何灵玉都不看好这件事能够完美解决。
换句话说，他们觉得陈尔在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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