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城管叫道：“队长你看，杨公子对那个家伙很客气。”
陈队长马上看过去，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
因为，杨有为躬身立在那个阻止他们执法的年轻人面前，态度比他对杨有为还要谦恭，这说明什么？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陈队长感慨道：“兄弟们哪！咱们今天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
“菊香，怎么回事？”城管刚走，刘大刚就骑着电摩冲了过来。
“刚刚有城管过来。”耿菊香望着杨莲霆和杨有为，“多亏了这两位大兄弟。”
“是你！”刘大刚一下子认出了杨莲霆，“你来干什么？”
“我来讨说法。”杨莲霆笑道。
“嗯？”杨有为眉头一皱，“少爷，什么情况？”
“有为，”杨莲霆揽着他的肩膀，耳语几句，杨有为连连点头，然后，杨莲霆道：“去吧！”
“少爷，再见。”说罢，杨有为上车离去。
“这位大少爷，你都看到我们是什么样子了，你还要讨说法？”
“当然，凡事都得有个说法。”
“我今天刚刚丢了女儿，我跟你拼了！”
刘大刚扑向杨莲霆。
耿菊香一下子抱着他：“大刚，你怎么这么混，好歹恩怨不分啊！”
“你放开！”刘大刚掰开老婆的手，往后一推。
又冲向杨莲霆。
“啊！”耿菊香一声痛呼。
刘大刚忙不迭扭头看去，只见老婆的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鲜血汩汩。他心头一震。
“啊！我跟你拼啦！”刘大刚再次扑来。
啪！
杨莲霆一个巴掌，毫不留情。
刘大刚眼冒金星。
而杨莲霆已经蹲在耿菊香的旁边，检查她的伤势。
“不要碰我老婆！”刘大刚叫道。
“爸！”冲出车来的刘雪大叫。
“啊？”刘大刚扭过头，看到女儿正是从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里冲出，“小雪，你没事，太好了！”
旋即，看到女儿一身新衣裳。
“你太过分了！”刘雪哭着责怪一声，也跑到了母亲跟前。
同时下来的，还有第五轻柔。
刹那间，刘大刚仿佛明白了什么。
杨莲霆掐着人中，耿菊香慢慢醒来，看到女儿的一刹那，她泪湿眼底，“我的小雪好漂亮。”
“是叔叔和阿姨送我的，我不要，他们非要给，说是等我将来赚钱了还他们。”
听了女儿的话，刘大刚身子又是一震。
“爸，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妈妈道歉！”刘雪命令道。
“是，是。”刘大刚来到老婆面前，耿菊香立刻撇开脸，刘大刚径自说道：“菊香，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
“不要说了。”耿菊香淡淡道：“刘大刚，我跟你过不下去，我要跟你离婚。”
“妈……”一听这话，刘雪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闭上眼睛：“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扑通一声。
刘大刚跪下了，开始扇自己脸。
“菊香，我对不起你，小雪，爸爸对不起你，大兄弟，我刘大刚对不起你们，我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亲，我不是个东西，我连人都不配啊！”
很快，脸打肿了，嘴角流血，但还没停止的意思。
刘雪有些不忍。
耿菊香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一直就是个流氓痞子的心性，这么些年，何曾表露过一丝愧疚，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只是为了挽回她的心。
“菊香，我对不起你，当年到现在，一直都是，你要离开我，我无话可说。”刘大刚满脸泪水的看着刘雪：“小雪，爸爸最最对不起的是你，你成绩那么好，又是那么的乖巧懂事，只要爸爸辛苦一点，你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都是因为爸爸，爸爸还不如你懂事。”
“但是，但是请你不要离开爸爸，不要抛弃爸爸，再给爸爸一个机会，爸爸明天就去工地做工，爸爸还有些力气，是时候，让我这个男人撑起家了。”
“爸——”刘雪哭道：“你一个四十大几的男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爸爸发誓！”刘大刚咬了咬牙，方才看向杨莲霆、第五轻柔：“这位大少爷大小姐，你们是好人，我就是个混蛋，我踹了你们的玻璃，你们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费用，我却还心里不平衡，去扎你们轮胎。”
“什么！”刘雪母女俩目瞪口呆。
刘大刚摇头道：“我这个当爸爸的无能，女儿一直想要一双阿迪，一个苹果平板，我没能力买，她也没跟我这个爸爸提，是孩子懂事，不想让爸爸为难，但你们满足了还的愿望。”
抽泣了几声，刘大刚续道：“你们放心，这些账我都记着，这笔钱我一定尽快还上，我发誓，哪怕去卖血……”
杨莲霆打断：“不用卖血，你身体垮了，拿什么养家养女儿？”
“我……”刘大刚点点头：“对，我要保证身体，我要养家。”
叮铃铃！
这是，耿菊香手机响了，她接通了道：“哪位……”
慢慢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妈，怎么了？”刘雪问母亲。
“大刚，”耿菊香看着丈夫道：“刚刚居委会张主任说，市场里有个卖蔬菜的摊位免费转让，他做主给咱们留下了，还免除一年租金。”
“有这好事？”刘大刚不敢相信。
耿菊香已经无法淡定了，她做梦都想在市场里有个合法的摊位，而他们社区市场生意相当火爆，尤其是蔬菜，一年十来万收入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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