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出乎意料的回答，连祁臣都没有想到。
顾粥粥微微吸了口气，转过身：“我和她，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祁臣的眉心，皱的很紧，直直的盯着她。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祁总您也早点回家。”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的她，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用狂奔的，冲进了电梯。
手指飞快的摁下通往1楼的按钮，接着，整个人虚脱似的靠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
左臂，无力的抬起，搁在眼上，抿着的唇，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她。
电梯从顶层到1层大厅，中间没有停留的话，一般只需要十几秒的时间。
往日这一眨眼的时间，今天却觉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电梯开了门，她步伐极快的向大堂外走去。
“顾副总监。”保安看到顾粥粥，礼貌的微笑点头。
可是，顾粥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快步从他身前经过。
保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样的举动，在一向以礼貌著称的顾粥粥身上，可不常见。
终究还是步入冬季，白天气温虽然非常高，可是夜晚的气温却陡然降低下去。
顾粥粥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这才感到仓皇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对梁慧芸永远是愧疚的。
她把她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可是她却连她临终前最后的嘱咐都办不到。
这是她不愿提起的梦魇。
趴在方向盘上，轻轻的哭了。
哭过之后，还要坚强，因为不能给别人看到自己的那一份软弱。
晚上。
“饭饭，你的眼睛有些红唉。”白小菲指着顾粥粥惊讶的说道。
秦妍也好奇的看过来。
“晚上吃的火锅，不小心把辣子油弄到眼睛里了。”她微笑的解释道。
“这样啊，你要小心一点，要是不舒服就让秦妍帮你看一看。”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又不是眼科大夫。”
“当然是小叮当。”
“去死。”
两个姑娘又在沙发上闹了起来。
…………
第二天早上。
“什么？李阳副总监被开除了？”
刚刚来到办公室的顾粥粥，就被助理告知的这个消息惊呆了。
“是的，所以李副总监的所有工作，暂且由顾副总监你替代。”助理将文件交给顾粥粥，微笑的说道。
“理由呢？”顾粥粥皱眉。
“不知道。”助理摇摇头，她只是收到消息，来通知顾粥粥而已：“文件上写的李阳副总监眼中违反公司条例，至于是哪条条例，就没有说了。”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顾粥粥点点头。
助理对她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李阳被开除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蹊跷。
难道是祁臣？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祁臣。
越想越有可能，可是理由呢？
要说违反公司条例，公司的高管们，又有哪几个是真正一干二净的？
就拿商务部总监来说，那天的聚餐，显然是超出规格的，而且人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虚报了，可祁臣什么也没有说，偏偏拿李阳开刀。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自己办公室的咖啡豆用完了。
她站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再取一点。
出去的时候，正好对面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李阳的穿着，是一套西服，可是西服上，却能看到明显的褶皱。
这或许是因为他刚刚在办公室内大发雷霆导致的，面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领带，也倾斜着。
看着很狼狈，可那发怒的模样，又有些让人害怕。
顾粥粥愣住了，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回到办公室，没想到，李阳瞪一个人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了她。
“顾，粥，粥！”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三个字。
顾粥粥真的想避开他，可是避不过，也不见的她会退缩。
她微微一笑，精致的脸上，看不到半点不安：“李阳先生，早安。”
办公室里，一片静默。
谁听不出来，顾粥粥话里满满的戏谑和嘲笑。
已经从李副总监，变成李阳先生了。
“顾粥粥，是你干的吧！一定是你干的吧！你真是好本事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呢！”李阳指着顾粥粥，怒极反笑。
“李阳先生指什么？”顾粥粥平静而淡然的看着他。
“你特么还装蒜！”李阳脸皮一阵涨红，大步走到顾粥粥面前，扯着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胸口：“你敢说这个不是你干的！”
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口水都喷到了她白皙精致的脸蛋上。
顾粥粥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李阳气的要发疯，他从未见过这么会伪装的女人，直到这一刻，竟然还不承认：“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做这种事！”
“有很多人能做出这种事，但不包括我。”顾粥粥的眼底，终于闪过一道讥讽。
若是李阳表现的很平静，她或许还能高看他几分，如此狗急跳墙的举动，让她对他，只剩下鄙夷。
男人，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环境，不能失去的，是那一身的傲骨。
这是顾粥粥上学时候，语文老师对几个撒谎说作业没带的男生说的话。
她一直记在心里。
裴潜，等待了5年的感情，在终结的那一刻，是微笑的。
无论那笑是多么勉强和艰涩，他依然没有失去属于他的骄傲和自尊。
相比之下，李阳仅仅只是被开除了，便如疯狗一样的表现。
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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