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季岩说，“怎么了？”
苏暮星眼神向下落在手边的专题文件上，说：“季岩哥，安城电视台《独家聚焦》的新栏目法治在线由我负责的，约个时间，需要和季岩哥沟通一下之后的采访拍摄。”
季岩先是有点意外，随即笑开，“这么巧啊，成啊，今天局里事情比较多，明天...明天晚上成吗？”
苏暮星点着脑袋，应下来，“好的，那我明天晚上去警局找你。”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走近，传来第三人说话的声音，随后一特不正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暮，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去超市买几条内裤。”
是苏默的声音。
苏默在市刑警大队她不奇怪，原本苏默就说有个跨辖区的案子和安城警方合作，自从前两天他半夜回了警局，两人就没联系，刑警大队的一有案子就跟失踪人口没啥两样。
只是这人...
苏暮星怀疑自己耳朵，“买什么？”
苏默声音提高了几分：“内裤！买内裤。”
苏暮星：“......”
苏默见对方不说话，有点苦口婆心，“你哥办案忙的要死，真没时间。”
一旁季岩听不下去，“我那边倒有两条，上个月新买的也就穿过两次，就是还没洗，你先穿着？”
苏默嘴角抽搐，“你个老光棍少恶心我！”
苏暮星被吼了一嗓子，把手机拿远了些，“哥，你把电话还给季岩，你又不是没电话......”
苏默清了清嗓：“没啥好说的，记得给我买内裤！纯棉的！”
苏暮星觉得苏默八成有病，有点不耐烦，“知道了，挂了挂了。”
苏默却是有点急，“等下等下，我还没说完呢！”
苏暮星忍下挂电话的冲动，“还有什么？”
苏默一本正经说着耍流氓的话：“内裤要最大号的。”
苏暮星对着虚空翻白眼，直接掐了电话，苏暮星眼里，苏默也是一神人，平时警队里严肃的要死，冷着张脸心里眼里都是案子，可私底下又是另一张脸。
另一头，季岩狠狠踹了一脚苏默的小腿肚子：“臭不要脸！老子的给你穿八成还太大。”
苏默把手机扔给季岩，觑了一眼他：“滚一边去，老光棍没有资格说话！”
37岁的老光棍本人气的跺脚，“你他妈这是歧视，我是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苏暮眯起眼，“这和你阳|痿有冲突？”
“谁他妈阳|痿！我去你妈的！怎么跟我说话的，没大没小！”
苏默挑挑眉，话锋一转，说起正事：“小暮要过来采访录影？”
季岩点点头，说：“上头交代的，把一些适合搬上电视的案件允许电视台过来拍摄，没想到对方负责联系的人居然是小暮。”
苏默眼底浮现一丝疑虑，他沉默了会，才说：“季岩，咱们现在查的案子不能让小暮知道。”
季岩表情有点复杂，惭愧地说：“说实话，我还真对不起她，这么多年了，现在这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咱们怎么说也得给人一个交代啊。”
苏默一时没说话。
他和季岩是同一个警校毕业的，季岩比他大个好几届，他刚考上警校的时候，季岩已经是安城某区的副支队长了，是当年苏安案子的办案刑警之一。几年前季岩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校做演讲，他当时在警校已经是各项专业水平排名前列的学生代表，机缘巧合之下有过几次交流，虽然有几年的年龄差，两人却是意外的聊得来。
苏默总算打破沉默，“小暮心里有执念，我有时候还真怕她想不开。”
他说的心里话，以前的苏暮星什么都写在脸上，现在呢，什么都藏在一张笑脸下，没心没肺反倒猜不透。
季岩叹了口气，“姑娘是真的不容易。”
......
挂了电话，苏暮星拿过一边的台历翻了页，捞过桌上的水笔圈了个日期。
唐林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在苏暮星旁边的空位坐下，“刚刚接到电话，林晓敏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目前还没醒。”
苏暮星心里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唐林压低声音：“林晓敏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苏暮星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瞟了他一眼：“你问我？”
唐林傻白甜，“对啊，我问你啊。”
苏暮星冷冷的，“那我问谁？”
唐林无语死了，有些委屈：“......你早上不是这样的。”
“......”苏暮星着实被唐林语气里扑面而来的gay气弄得有点不自在。
唐林想了想又问：“那我们要去探望林晓敏吗？”毕竟也算认识。
“看见了吗？”苏暮星指了指自己左脸，虽然红肿褪了很多，但还是依稀能看出痕迹，“林晓敏哥哥打的，你想过去挨打的话，我不拦你，等林晓敏醒了再去。”
唐林刚才一直没正脸瞧苏暮星，这会看见人脸上的伤，急了，“怎么还打人啊！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你就一记者，又没对不起人家，他这也太过分了吧，哎呦哎，你说你这脸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苏暮星被念叨的烦了，“唐林。”
你他妈怎么不改名叫唐僧啊。
唐林：“在的！”
苏暮星没好气：“闭嘴吧！”
唐林一肚子话才讲了个开头：“难道林晓敏这事就这样算了？”
苏暮星敛起目光，静默了会，笃定道：“不会。”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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