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赛.门德斯的谈吐看起来像大多数胸无城府的年青人一样。这和他出色的外表有点不相符。
他对成为嫌疑人毫不介怀，并主动地交待了一天来的行踪、提供时间证人。
他详细地对佟阵讲了最后一次看到迪瑟尔时的情况。
“两周来我们都黏在一起……他很热情，我们在一起感觉好极了。最后一次见到他……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我一定会和他亲热完……”
佟阵似笑非笑的问道：“没完事……你就走了？”
门赛双目放光地望着佟阵：“我当时是因为有紧急事，没办法。迪瑟尔当然会觉得失望，但对我，老板的事，更重要。……你能理解吗？我又不能对着电话说，‘嗨，老板，我明天去行吗，办完事再去。’”
“办完事你需要很久吗？”
门赛露出得意表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心里有了事情，就没意思了，不如就……”门赛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铃声是悠扬的一段乐曲。“哦，电话又来了！我这几天都非常忙，简直就是在飞机上度日。我必须得走了，我的老板！天，成了我生活的全部。但年青人就得打拼不是吗？这是我的号码，有问题随时打给我……”
门赛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发动他的那辆显眼的新车奔上街道。
佟阵走进厨房时，看到谢雷站在窗子前望着离开的门赛。
“最新款的雪佛莱，这小子是有钱人。”佟阵说。
谢雷像没听到一样。
佟阵打量手中的一张纸：“CSI验尸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的六到十个小时前，这说明死亡在上午六点到十点之间。那个时间门赛在旧金山。不可能是他了……昨天上午六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我就在这里。起床，吃早饭，九点前出门……”谢雷用手指揉太阳穴。“验尸报告不会出错吗？迪瑟尔真的是早上才……”
“你出门前没有去看一眼迪瑟尔吗？你们就在一个房子里。”
“我没有。”谢雷很懊悔地闭上眼睛。“你排除了门赛，难道迪瑟尔真的只是出了意外？”
佟阵想了想说：“也许你有兴趣和我去见一个人。”
……
一个小时后，他们一起坐在一位四十出头黑人女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里。“这位是奥兰，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她可是有真本事的。”佟阵对谢雷介绍，同时又讽刺了谢雷的学不能用。
“我是专门研究与两性有关的犯罪。”奥兰医生纠正佟阵。“你说给我带来了一个意外死亡的案例？”奥兰讲话时面容温和沉静，嘴角一抹亲切的笑容，眼神像透视仪一样仿佛能穿透人心。谢雷心中赞叹，她已经在心理学实践中练就了让人看到她就会想倾诉的本事。
佟阵将几张现场的照片递给奥兰：“这是现场的照片。看起来很像自杀。”
奥兰接过照片把它们逐一摆在办公桌上。迪瑟尔死时的样子从各个角度拍摄的效果，谢雷只是瞥了一眼，心脏就抽搐起来。
奥兰端详着照片缓缓地说：“他被吊在房梁上，什么也没有穿……死前有过自/慰的迹象吗？”
佟阵取出那张验尸报告查看：“没有。”
“可能他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只是刚开始进入幻想中的角色。他有没有把自己绑起来？”
“也没有。但是他在前一天的晚上刚跟情人幽会过。”
奥兰想了想又问：“他有没有在脖子上做些保护措施，比如垫上什么东西，好不让脖子产生勒痕。”
“没有。”
“他不是那种意外。”奥兰得出结论。“如果他只是为了寻乐，他会小心不在脖子上留下痕迹的。不然怎么和别人解释呢？”
“也许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佟阵说。
奥兰点点头表示赞同：“有没有在他家中发现与此有关的东西，例如那种片子。”
佟阵望向谢雷说：“也许我该让现场的CSI找找有没有这种片子。”
谢雷说：“没有。”
奥兰看向谢雷，专注地盯了他一秒后说：“你是他的情人？”
谢雷的眉头立即拧在一起，这已经是第三位警察这样问他。
奥兰解释：“哦，别误会，我不歧视任何取向。我从照片上能看得出他是什么情况，这是我的专长。”
谢雷觉得他不该表现的过度激动。
奥兰望着照片沉思：“身上有没有什么搏斗的伤痕，我想应该没有，不然你也不会找我来判断是不是意外了。”
“是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钝器伤和擦伤。”
奥兰望着一张卧室全景的照片，用比较坚定的语气说：“没有任何此类用品的迹象，没有那种片子……现场，在我看来，干净的不可思议，不像那些事故的案子那样卧室里有许多那种东西存在……我还是前面的观点，这不是那种事故造成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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