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陈杰瑞收起了杀意，帮着少女将手推车翻转过来。
少女眼泪已经停止，眼眶依然通红，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沉默的将地上那些没被踩坏的水果、零食一一捡起，放到手推车上。
陈杰瑞知道，在一般人看来那些损坏的水果、零食加起来也就一二百元的价值，但以少女情况来看，或许是不菲的价值。、
“小妹妹，你家住在这附近吗？要不我送你回家？”
陈杰瑞等对方将担心收拾好，这才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低着头对陈杰瑞感谢道：“大哥哥，刚才谢谢你帮了我。不然我的手推车要被他们收走，回家又要挨骂了。”
“不用客气，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咱也是听过欢哥的歌的。”陈杰瑞故意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刚才少女的话语中，他可以判断出来，对方在家里可能地位不高。
但也不能肯定，一个手推车虽然没多少钱，但如果家庭困难，或许就是家里值钱的物事。
甚至可以比拟一般家庭的小汽车。
少女没有说话，低着头推着手推车向前走去。
陈杰瑞想了想，跟上她的脚步，在一旁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对工业区这一带熟悉吗？”
“我叫牛婷婷，我家就住在那边山脚下，对这里很熟悉。大哥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牛婷婷回答道，也明白陈杰瑞可能要问她一些关于工业区的事情。
“这样吧牛婷婷，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雇佣你一天时间，帮我了解下这里的服装厂，我打算收购一家服装厂。”
陈杰瑞直接把今天来的目的说出，取出钱包，将里面的红票子都取了出来，大概有十来张。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你的工资。”
心里陈杰瑞还是想帮帮这个穷苦的少女。
谁知牛婷婷却是急急后退了两步，猛地摇摆着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这钱太多了。我不要你钱，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说着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又急急说道：“我妈以前便是在这里的一家服装厂上班，我也经常过来，对这里的服装厂很了解的。”
这是一个有自尊的少女，陈杰瑞明白自己刚才想帮对方的心思太过于急切了。
他笑了笑，将钱放入钱包，只留了一张拿在手上，道；“那正好，我雇佣你一天的时间，你带我了解了解这里的服装厂。这下可别推辞了，就一百元，每个人的劳动都是有价值的，千万不要看不起自己的劳动价值。”
说着将一百元塞入牛婷婷手中，牛婷婷还想拒绝推辞，却碍不过陈杰瑞坚持，只得收了下来。
“那大哥哥，你先等我把推车放回家里，然后我再带你去工业区。”
陈杰瑞点点头，随着她向着不远处的山脚走去。
工业区这里勉强属于城乡结合部，甚至还要偏向乡村一点。
公交车在这里便是终点站，再往前的地方便是乡村。
山脚下搭着一个简陋的木制板房，外面用错落的木条围城篱笆，里面种着蔬菜，不远处放着鸡笼，有两只鸡正在晒着太阳。
随着两人走进，两只鸡蹦蹦跳跳的躲入到院落后面，消逝不见。
“爸，我回来了。”
牛婷婷一边朝着板房里喊道，一边将手推车推到门前，用毛毡步盖住。
“咳咳，婷婷回来了啊。”
屋里传来咳嗽声，还有有气无力的声音。
牛婷婷直接进入板房，陈杰瑞到底是外人，不好进去，只得站在门口向里看了一眼。
板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通过外面穿过的阳光，勉强能看到床上挡着一个人，正吃力的挣扎着坐起。
显然牛婷婷的父亲有病在身，他也没好多看，踱步走到另外一边的板房。
这间板房比牛婷婷父亲所在的板房要小一些，里面的环境也挺杂乱的，里面放着一张高低架子床，跟学校的床一样。
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桌，两个板凳，书桌上放着一个书包。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板房应该是牛婷婷的房间，她应该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
因为陈杰瑞发现架子床的下铺放着男生的服装。
“大哥哥，好了，我带你去服装厂看看吧。”
不一会的功夫，牛婷婷从父亲的房间走了出来，对陈杰瑞说道。
陈杰瑞点点头，两人原路返回，朝着工业区走去。
“家里简陋，让大哥哥见笑了。”
路上牛婷婷腼腆的说道。
陈杰瑞激励道：“没什么见笑的，我小时候在农村的环境比你这边还要不如。牛婷婷你还年轻，现在的苦难不过是一时的，困难可以让人失败，也能让人成功。
我比你年长几岁，大道理也没有多少。但我一直相信孟子的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胫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宁婷婷感动的点点头，道；“大哥哥，我记住了。”
一路上牛婷婷也将工业区一些服装厂的信息详细告知陈杰瑞。
“宝路服装厂是工业区最大的服装厂，效率也是最好的。勒百丽是这里第二大服装厂，但是效率不太好，设备老化、人员臃肿，我母亲以前也在里面上班，后来裁员被辞退了。
除了这两个服装厂，其他服装厂都是中小型服装厂，有的更是家庭作坊，几个作坊合伙租个厂房开工，主要接零散生意。”
随着她的讲解，陈杰瑞不时点头，心里对工业区的服装厂大致有了些了解。
宝路自然是第一选择，但可能性不大。第二选择便是勒百丽，在陈杰瑞看来，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大哥哥，我们从旁边走。是秦主管，她可凶了。”
两人一路来到服装聚集区，正打算一家家上门看去，牛婷婷忽然拉了拉陈杰瑞胳膊小声说道。
“站住，好你个牛婷婷啊，谁让你来这里的？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没等陈杰瑞反应过来，不远处的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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