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轻衣心里清楚,随清作为三品重臣,必然是认得南漓泫的。
但她与随清面对面说了这么久的话,对方都神色无异,看来自己这个傀儡太后倒是没被发现。
此刻,舞轻衣故意这么问,是想看看这位尚书大人发现自己是个假货会如何应对。
毕竟最近接触的高.官们,除了刑部尚书陈思懿还算不错,其他都似贪腐小能手。
即便想当个咸鱼太后,但面对这样的官员们,她还是担心皇朝的未来。
可随清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随清抱拳施礼,态度不卑不亢:“殿下亲自体验乡试结果发生凶杀案,真让下官汗然!”
说完这话,他转身面对众考生,算是完全肯定了舞轻衣的身份。
“摄政王殿下为了体察民情,这才假扮学子参与乡试。毛朗被杀一案与殿下无关。”
有了户部尚书的佐证,考生们彻底吓得腿软。尤其刚才出言不逊讽刺舞轻衣的几人,此时额头都磕得鲜血直流了!
此时的贡院内,唯一对舞轻衣“摄政王”身份无感的,要数花瑶。刚才他是唯一没有跪下请安的人。
花瑶的专注力都在与何秀禾谁先破案上了。
“既然不是陈公……摄政王你,那凶手就是胡一山。他有明确的杀人动机,其他人都没啥可能。”
舞轻衣谨慎地否定道:“不会是胡一山。自从灵锅记午膳送来,胡一山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座位,他哪有机会给毛朗下毒?”
花瑶忽地眨了眨眼:“对啊,下毒的机会!刚才这位何公子可是说,筷子上验出了毒药?那在饭菜或食盒其他地方哪?”
听到这话何秀禾一呆,她急忙拿起银针再次测试一遍,确实,除了筷子,其余位置几乎没有测到砒霜的反应。
花瑶虽没有笑容,但声音中多少带着几分得意:“看来,凶手是将砒霜下在了筷子上。胡一山没碰过餐具,摄政王也没碰过。那有可能下毒的,只有考官……”
他指了指随清,又道:“还有那些送餐的人。”说完这话,花瑶的手指,已经指向了胡一山……的娘子。
想到只有筷子沾满毒药,舞轻衣与何秀禾早已不约而同望向胡大娘。
她们清楚的记得,胡大娘帮忙送餐时,是专门负责分发筷子的。
胡一山怔仲地看着娘子,无法置信:“我娘子会杀人?不可能!”
胡大娘先是低头没说话,静默了一会儿,她深吸口气,平静地扬起脸。
“不错,确实是妾身下了砒霜。”
胡一山无法接受,他用力按住娘子肩头猛摇:“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要杀人?!”
“这个混蛋……侮辱了妾身清白……”
胡大娘紧咬牙关吐出几个字,即便毛朗已是尸体,她的眼睛同样喷射出火焰仿佛要烧死对方。
胡一山呆呆地后退,“咣当”一声,他跌坐在地。
胡大娘的脸上是永别的决绝,人们仿佛看到她流下殷红的血泪。
“若是留他在世,妾身永远逃不开魔掌。他辱了妾身清白,还用妾身威胁夫君传递科考答案。妾身被困柴房时,听到毛府的下人谈论此事,妾身知道,金榜题名是夫君毕生的愿望。他不死,我们夫妻将永远成为毛朗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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