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告诉大家，他和花沐曦打算以后去异界，这个想法在许多人眼里，一定会觉得太疯狂。
而且，他不敢保证，这个风声不会泄露出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消息没有泄露到异界，在他和花沐曦穿越界壁的时候，若是被人扰乱，也是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月轻歌简要介绍说：“我们打算先找一些聪明有天赋之人，把这些知识传授下去。然后，我们要挑选一批精干之人，共同防御，共抗外敌。”
“好。”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毕竟，月轻歌提出的，是最合理的做法。
等到会议结束，议事厅内只剩下一衡一相和两位城主时，月轻歌告诉了他们界壁的真相。
“界壁是集当年许多修士的血肉之躯和精神体，再加上各种阵法筑造成的，那些先辈并不自私，他们没有为了长生而抛弃人类，去别处寻找资源，他们牺牲了他们自己，保护了我们大家。”
听完月轻歌的讲述，众人均是唏嘘不已。
原以为，那些前辈修士为了一己之利，离开了这个被他们视作荒芜之地的地方，带走了原本可以留下的他们自身积累的修炼资源。
虽然他们的这种做法能够理解，人都是有着利己的一面，自私的一面，他们为了自己活命，无可厚非。
可每每想起来，许多人仍然觉得他们是逃兵，内心意难平。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是正好相反，那些前辈修士不但不自私，还相当的无私。
他们没有当逃兵，而是为了人类奉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云栖尘和冷夜寒看着花沐曦，内心五味杂陈。
这个他们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姑娘，曾经经常捧着抱着的小姑娘，一直当女儿宠爱的小姑娘，竟然成了他们的前辈？
以后他们该如何面对她？该称她什么？
花沐曦早就看出了两位爹爹纠结的心理，见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便说：“轻歌，你先去传授知识，我跟爹爹们说说话。我学到的那些知识等我记录下来了再传授。”
月轻歌知道她要跟两位城主讲些什么，那些事可没必要让一衡一相知道，便说：“好，你去吧。我们暂时分头行动。对了，晚上一起吃饭。”
“好。”
花沐曦答应了，两手挽了两位城主，夹在他俩中间，拖着他们往外走。
“爹爹，我们先回房去，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们说呢。”
两位城主心情复杂，顺着她往外走。
不过，内心的欢喜自然是多过其他所有感情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不但没有受伤，还成了绝世高手，他们怎么可能不为她感到欢喜？
进到他们父女三人居住的小院，云栖尘和冷夜寒倒是反过来变得更加积极了，反手拽住花沐曦，就把她拖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沐曦，快说说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那个……”
云栖尘迫不及待发问，却无法说出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可是高山仰止的存在，是他从小就耳熟能详的名字。
那也是他曾经的偶像，甚至现在也是。
要让他相信，面前这个乖乖的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就是那位前辈高人，这绝对要很强的心理接受能力。
冷夜寒动了动嘴，想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却同样没能说出口。
花沐曦没有回答他们，面上露出纠结之色，说：“爹爹，我要告诉你们另一件事。其实，我的前前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辈子是你们的女儿……”
“对对，”花沐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栖尘打断了，“没错，你就是我们的女儿。管他前前世是什么，都过了两世了，一世归一世，这一世你是我们的女儿。”
冷夜寒也点了点头，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是我们的女儿。”
花沐曦仍然表现得很为难，说道：“可是，还有另一件事。”
云栖尘大手一挥说：“随便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们女儿的事实。”
想想，曾经的前辈高人，如今竟叫他为爹，他的虚荣心啊，还是大大的得到了满足的。
虽然花沐曦没有直接承认她就是那位前辈高人，可从她的态度，她没有否认这点来看，她就是那人无疑了。
云栖尘也不在乎了，管她曾经是什么人，现在她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花沐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算是你们的女儿……”
她的话还没说完，竟再一次被云栖尘打断。
云栖尘气恼地说：“你是指那个雷雳吗？他当初把你打成那样，基本上相当于把你打死了。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果你还有他的血脉，为什么你身上没有一点他的特征？沐曦，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人类。”
冷夜寒轻轻拍了拍花沐曦的肩，以示安慰。
大概，他是以为她在为雷雳当年的事而自伤自怜，并且还有点自卑。
花沐曦冲他俩一笑，说：“我不是指这个，你们不要再打断我好不好？”
“好，好，不打断，绝对不打断。”云栖尘连忙哄劝说。
他们向来对花沐曦是百依百顺的，这么多年都养成习惯了。
花沐曦说：“其实，当年雷雳打死的不是我。”
云栖尘听到这儿，又想插话，但想着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打断花沐曦的话，只好苦苦忍着，不说出一个字。
可是，真的憋得很难受啊，怎么叫打死的不是她？
花沐曦见他着急，连忙解释说：“因为，当年他打死的是他的女儿，那时我还没有穿越，啊，就是回来。我还在那个世界，我的前世还没有死。直到原来的花沐曦长到一个多月大的时候，有一次，她中了毒，被大夫人的侍女碧莲下的毒。”
她为了快点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一口气说到这儿。
云栖尘神情一凛，和冷夜寒对视了一眼。
当年那件事，他们记得很清楚。
大夫人正是因为这件事败露，这才被连城孤给休了，赶出东陵城的。
这事的背后，还有老夫人的参与。
后来，连城孤为了老夫人不对花沐曦再下毒手，请她到别院去居住了。
这件事过后，大家谁也没再提起。
一方面是不希望连城孤因为此事自责，再一方面是不愿花沐曦知道她小时候曾遇到过这样的生命危险，不想她心里留下阴影。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可是，她那时候才是一个多月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记忆？
不，不对，她那个时候的表现确实挺奇怪的。
事隔多年，他们仍然记得，那天的花沐曦表现得特别聪明，能够听懂他们的话，还能够通过一些举动表达她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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