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夫人总是乱喊人，什么婷婷什么念念的，总是乱喊。”
“念念不是二小姐的名字么。”
黎依奇怪了，指着自己问道：“我的名字？”
佣人道：“没错，我在厉家三十多年了，少爷出生时，我就在，所以厉家事，我了解的多一点。”
黎依有些激动，忙问道：“那你说说。”
“夫人当时怀孩子时，厉家就很危险，面临破产，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很忙，所以对孩子，也没多少人关注，夫人在得知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子后，一个叫一念，一个叫一婷，三小姐叫一婷，那二小姐，自然就叫一念了。”
厉一念？
这个名字倒是还行。
“然后呢？”黎依继续追问。
“因为二小姐的失踪，加上生产的意外，夫人精神出了问题，总是以为当时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会喊三小姐婷婷，一会喊念念。”
之后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夫人情绪才正常。
不过要是遇见什么大事，还是会发疯。
比如老爷突然出事，变成植物人事，夫人由失了常。
“其实这些年，夫人一直在吃药控制情绪，有些事，她是不想的，但是，自己控制不了。”
比如火气一上来就打人。
夫人有时候会陷入深深的愧疚，然后折磨自己。
厉家这些年，一直陷入阴云中，压得人无法喘息。
如果当年二小姐没有失踪，或许，夫人不会变成这样，少爷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
“控制不了么……”黎依想起来了，每次厉夫人发火时，身子都颤的厉害。
之前以为那是生气。
现在看来，应该是身体和心理做斗争的反应吧。
“所以二小姐还是多听夫人的话吧，这些年来，夫人日子过得也不好受。”
“是啊是啊，二十年来，厉家三次大起大落，夫人难免受刺激。”
“三次？”黎依挑眉询问。
“第一次就是夫人丢了二小姐的事，那一年，厉家公司遭受巨大打击，关了一半不止，眼看就要破产，好在老爷扛住了，第二次，是三小姐的病，这二十多年，小姐就没一天健康的，夫人作为母亲，心疼的很呢，第三次就是老爷了，一场意外，直接成了植物人，这次打击对夫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差点没扛起来。”
要不是少爷最后挑起大梁。
别说老爷了，厉家都保不住。
厉家那些亲戚，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一直眼巴巴盯着厉家权势，稍有不慎，可就会被他们吃了的。
黎依没话了。
大家都苦，她也想体谅，但是个人能力有限。
最多就是和厉夫人接触时，多体谅点。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休息。”黎依有些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目修神。
佣人们也不在说话，小声退了下去。
等他们走了，黎依再次睁开眼眸，这一回，她目光复杂的朝楼上看去，心绪沉重。
要是可以，当年她没丢。
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黎依止不住的苦笑，哪来的如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让一大家子幸福，其他的，太缥缈，她抓不住，也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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