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嘴巴上说的多甜，下脚就有多狠，踩得柳氏痛呼一声，自然引来谢琬一阵怒骂。
青黛用鼻子哼了声：“五小姐可别冤枉奴婢，奴婢还不是怕夫人她爬起来再撞墙，这才踩的紧实些么？”
那边谢琬骂的越凶，青黛就越高兴，直到老夫人皱眉说了声：“将脚拿开，她现在还是谢家的大夫人，这样成何体统！”
青黛不好子啊老夫人面前嚣张，这才收回了腿。
柳氏从没有这般狼狈过。
哪怕今日才从火场逃生，这会儿额头上还绑着绷带，她都没有如此狼狈过，被一个下人踩在地上，对面就是自己的儿女，她就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老夫人声音已经很阴沉了：“柳氏，我再问你一遍。”她看了眼旁边的谢琬和谢现，“你就用阿琬和阿现跟我起誓，若是你与桓凌真有首尾，就让这俩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老夫人此言一出，谢琬和谢现都是一脸惊骇。
他们万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老夫人已经相信了谢瑜的胡言乱语？
“祖母？”谢现痛心的说道，“您莫非也信了她的话，质疑起了母亲？”
老夫人沉默不语。
这事儿太荒诞，她原本是不信的，可谢瑜说的信誓旦旦，柳氏神情又着实有异，这实在是……
“此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调查清楚，总归会给你们一个回复。”老夫人顿了一下，“这几日你与阿琬留在你母亲身边照顾，就别出去了。”
谢现听得这话心凉了半截。
这是什么意思？
他被软禁了？
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立刻安排人绑了柳氏的手送回屋子，免得她自杀，谢琅和谢琬也一同被送了进去，对外就说屋子着火柳氏被烧伤了，连带着受了惊吓惶惶不安，两个还在在她身边侍疾。
谢瑜和谢琅则被老夫人喊到一边。
“阿瑜，你与我说个实话。”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向谢瑜，“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还知道什么？”
“孙女之前就有所疑虑，后来听了沈婆子说，心里便有数了，又按照调查一番才做下这推测。”谢瑜回答道，“是阿瑜的错，瞒了您这么久。”
最初的震惊之后，老夫人已经平复过来，至少面上是沉稳了。
她沉默许久看向谢瑜：“这些日子你与阿琅也别乱走，等我查清再说。”
这话中的意思谢瑜明白，老夫人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他们随意外出与人接触。
“是。”谢瑜恭声应下，想了想又补充道，“祖母今日最好多派人去守着柳氏那里，桓凌得到消息应该会去救她。”
谢瑜连“娘”都不肯再喊，直呼柳氏名字，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去吧。”
老夫人疲惫的挥了挥手，谢瑜才带着谢琅离开，临走之前她跟青黛远远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悄悄离开。
“你又让青黛去做什么？”谢琅压低声音问道。
“我让她将沈婆子偷偷送出京城。”谢瑜回答，“出了这么大的事，祖母是不会放过她的。”
对于老夫人而言，就算最后证实是柳氏红杏出墙，知道真相的沈婆子也绝不会活下来。
谢瑜就是让青黛将沈婆子送走，免得她枉死。
到了这时候，谢瑜还能记挂着一个下人，这让谢琅颇为感慨，心道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阿瑜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可是想到方才发生的种种，他心里又压抑起来。
“阿瑜，你今日与祖母所说……都是真的吗？”
谢琅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但他就是想再得一个确定，不然心里总觉得荒诞。
“是真的。”谢瑜说得肯定，“她与桓凌青梅竹马是真，与他有私也是真，谢琬和谢现是桓凌的孩子依然是真。”
谢琅退后半步，接受了好久，才苦笑一声。
“世人都说爹爹与她鹣鲽情深，原来是假的，她竟然骗了爹爹……”这一刻，谢琅很为死去的父亲不值得。
谢瑜却在旁边点了点头：“的确是假的，柳氏不爱爹爹，但爹也不爱她，他爱的一直都是静徽长公主，会娶柳氏，只是因为她与静徽长公主有几分相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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