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你……”
小不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
它身边的其他雪精灵也都愣住了，没想到君攸宁会自断狐尾。
“这个可以么？”
君攸宁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忍着痛将狐尾叼过去，“九尾白狐的传说你们应该都知道，这条尾巴可以幻化成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现在，我将尾巴送给你们，求一份解药。”
老者忍不住轻轻摇头，身形一转，幻化成老妪，抬手将狐尾从君攸宁嘴下接过。
君攸宁见此，立即惊讶出声，“族长，你……你竟然能够幻化成人？”
“你这只九尾白狐可以幻化，我们雪精灵自然也可以。”
老者说着打量了眼手中的狐尾，“九尾白狐的传说我们自然听说过，只是你决定了么？”
小不点立即着急道：“攸宁，我听姥姥曾经说过，你们九尾白狐的尾巴只要不进行幻化，就可以重新接上，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君攸宁轻轻摇头，“我要救我师父。”
老者见此，幽幽叹了口气，阖眼唤了声，“白雪。”
那只受伤的雪精灵闻声一瘸一拐的从洞穴内走了出来，“族长，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今日，可是你将那人类咬伤的？”
白雪闻言，眼底划过恨意，“不错，是我咬伤的。他伤了我一条腿，我要他一命！”
君攸宁顿时着急起来，“族长，我已经将狐尾给你了，还请你赐予解药。”
“解药简单的很。人是白雪咬的，那么解药就是它的血。”
话音落，君攸宁双眸蓦地亮了起来，下意识朝白雪看去。
“想要解药，我不答应！”白雪咬唇。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老者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族长，我……”
白雪正要开口，老者就出声将她打断，“一百年前，我曾下过诅咒，我们雪精灵的血放出后，必须用琉璃净瓶盛放，否则一旦沾染别的器皿，就会变成没有解药的剧毒！”
有了这道诅咒，即便它们雪精灵被人类抓去放血，那人也会不得好死！
“琉璃净瓶？”君攸宁喃喃，“那是什么样的瓶子？”
“那是九天之上的琉璃瓶，用世间至真至纯的泪水凝化而成，可清除一切污秽。”
“去哪找这样的瓶子？”君攸宁为难。
“也很简单，你的尾巴就可以幻化出来。”
君攸宁立即惊喜出声，“真的么？”
老者点点头，“为了救那个男人，你当真愿意再断一尾么？”
君攸宁毫不犹豫点头，“当然愿意。”
老者看着她脚下的那滩殷红，突然生气起来，“傻子……真是个傻子！”
“族长，怎么了？”
“九尾白狐的尾巴何其珍贵，如今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连断两尾，值得么？”
君攸宁重重点头，“值得，他是我师父，就算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都愿意，更别说区区两条尾巴了。”
老者无奈摇头，“你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族长请说。”
“一百多年前，我曾经有个女儿，叫白灵，她从小就调皮，喜欢到处乱跑。终于有一天，她跑遍了整个冰原，开始好奇人类的世界。有一次，她趁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之后再也没回来。我不放心，出去找她，很久之后才知道她在北辰那里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小不点兴奋开口，“姥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我娘亲的故事呢！”
老者点点头，继续道：“她以为自己遇见了真命天子，可以交付终身，谁知那个男人为了飞升，竟然生生放开了她的血……”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姥姥你别哭……”
小不点立即跑过去，轻轻的蹭着她，“以前它们都跟我说我娘亲是被人类捉去杀死的，原来……原来是被我爹爹害死的。”
“你没有爹，知道么？”老者立即严厉出声。
“知……知道了。”小不点被吓了一跳，话都不敢说了。
老者缓缓抬眸，看向君攸宁，“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男人？”
君攸宁老实的点点头，“我喜欢师父，但是我没有想过嫁给他，更没想过给他生孩子，我只是想一直陪着他。族长，你知道么，自从奶奶死后，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他。”
“罢了，你自己做决定，我们无权干涉，只要你觉得值得便好。”老者轻声叹气，“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族长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君攸宁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咬下了一条狐尾，将其幻化成了琉璃净瓶。
老者抬手将泛着白色光芒的琉璃净瓶拿到手中，然后轻轻弹了下白雪，取出了一抹嫣红。
“太好了！”
看见琉璃净瓶内盛满鲜血，君攸宁顿时开心起来，就连断尾的剧痛都给忽略了。
“给你。”老者让小不点给君攸宁递了过去。
“谢谢族长，谢谢白雪。”
这时，君攸宁脚下已经滴落了一瘫血迹，将地上的白雪染红。
她正要衔着琉璃净瓶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蓦地停住脚步。
“族长，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变成人身，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尾巴……”
“那瓶中之血，你饮一口便可。”
见君攸宁皱眉，她又道：“放心，不会影响解毒。”
“多谢族长。”君攸宁道过谢之后，飞快衔着琉璃净瓶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老者再次无奈摇头，“痴儿。”
“族长，她这条尾巴您打算怎么处置？”
“对啊族长，您说我们幻化成什么好呢？”
一群雪精灵都蹭了上去，围着老者手中的白狐尾巴喋喋不休。
然而老者却看向了小不点，“甜甜，你说我们如何处置这条尾巴？”
“姥姥，你能不能将这条尾巴送给我，我想……好好收起来，来怀念攸宁。”
老者闻言顿时笑了，慈爱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好，这条尾巴就给你。”
“多谢姥姥！”小不点立即高兴起来。
老者抬眸扫了眼周围一脸失望的雪精灵，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这条尾巴暂且放在甜甜这里，谁都不许动，知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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