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仙长者心中继续疑虑，擂台上又爆发出一阵轰天动地的响声来。
这下以擂台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的云雾疯狂逃散，如野马狂奔般四处溢出来，仙长者一挥袖子，拨开弥漫在自己眼前的浓云滚滚，定睛往台上一看。
哪里还有什么傀儡人，就只有一个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的小丫头，正高高举着傀儡的脑袋，冲着自己绽开欢快一笑，夹杂着满嘴的鲜血，这一笑直接把年迈的仙长者给吓着了。
“你，你......”
长者僵硬抬脚走上前，身子缓缓悬空，此时再垂眸俯瞰整个擂台。
好家伙。
一片狼藉。
刚刚还在心底为那丫头的伤势担心三秒钟，现在便被自己那些傀儡的凄惨死状痛心疾首了。
十八个，整整十八个傀儡，也算是他引以为傲的创造，现在只剩下满地的残肢断臂，一个个的还都没了脑袋。
脑袋呢？
脑袋在哪？
长者艰难的移动自己的视线来回扫了一圈，终于，他在那小丫头身后看到了十八个整齐码成一堆的头颅。
“......”
这一刻，仙长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再看那丫头当着自己的面将最后一颗头颅精心摆放在最上层的那个位置，正正好好十八个，面朝外，堆叠的整整齐齐，面容狰狞古怪，当那浓云再次弥漫开来，隐约模糊中的惨死模样让这清华宁静的破虚宫，多出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摆好头颅，小丫头转身看向他，盯着满脸的青肿伤痛，龇牙咧嘴的小心做出表情来。
“长者爷爷，我把他们都打败了，你现在可以亲自教我了么？”
亲自......
不知为何，仙长者下意识看向角落里那被堆叠起来的傀儡人头。
虽说是傀儡，可他当年为了追求傀儡术的极致，特意将这十八个傀儡做的与正常人的长相毫无差异，就算迎面走来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是个傀儡。
然而，这丫头却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将这些傀儡的头给砍下来，末了还像是收藏战利品一般堆叠在自己身后，最后还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纯真无害的笑容。
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历？
是极致懵懂纯真，不知何为血腥杀戮。
还是骨子里就透着残忍血腥，根本不将生死当成一回事？
仙长者也算是仙界德高望重的存在，就连仙尊见了他都要俯首拜见，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个可通晓万物，拥有数十万年沉稳智慧的长者，饶是他见多识广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但如今见了这么个没有小丫头，仍旧是觉得心头凉了几分。
这丫头自小在金莲中滋养而生，吸收的全都是最纯粹的灵力，现如今出世百年也从未受过下界妖魔邪怪的蛊惑影响，照理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本该是本心之举。
正事这本心之举才更加让人背后发凉。
这孩子上世到底穷凶极恶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让那无边的煞气和冷漠沉浸到了骨子里，一直带入了下一世。
这一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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