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眼看着母女俩又有要吵起来的迹象，谢家老大连忙拉走，大街上的，也不嫌丢人。
当天晚上，谢熙春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四年前在曲州。
她拖着谢如玉去郊外放风筝，那天风很大，风筝被刮断了线，她让谢如玉去捡，然后想到自己最喜欢的表哥钟情谢如玉，就一时气不过，趁着谢如玉捡风筝的空档，将她丢在了郊外。
回去路上，她眼见天越来越黑，就开始担心了起来，万一谢如玉出点什么事，三叔三婶是不会放过她的。
就让人掉头回去。
谁知道，车轱辘掉进一个深坑里，一时间出不来，她就自己沿路返回去找。
结果脚下一滑，滚下了一个矮坡，那里有座破败的房子。
里面亮着灯，她本想过去求救，恰在这时，看到一个黑衣人扛着个人回来，而那个被扛着的，就是谢如玉。
她看到谢如玉被黑衣人送进房子里，然后黑衣人自己出来，再没多久，屋子里就响起各种奇怪的声音，当时她不懂，以为谢如玉被人杀了，直到后来她懂了男女情事，这才知道那些声音为何而有。
可那个时候她不懂，就以为谢如玉被人杀了，当时就吓得她腿软，窝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后来，她看到谢如玉被黑衣人扛出来，带走，然后没多会儿黑衣人自己回来了，架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从屋子里出来。
当晚没什么月亮，可奇怪的是，她谁也没看清，就看清了那个男子的脸……
谢熙春猛地惊醒。
“是他，竟然是他……谢如玉是被他糟蹋的！”
那这么说，白天在谢家的那个小孩……
……
京城。
英国公府不愧是英国公府。
三日后，顾文或便送来了消息。
“如你们所查到的，远惠的确曾让人掳来了一个孩子，和你说的时间对的上。”
谢如玉激动道：“那我儿子呢？”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我派人找到了当时参与这件事的其中一个知情人，也将你儿子的画像给他认，远惠掳来的确实是你儿子不假，只是孩子不见了。”
谢如玉一顿：“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孩子不见了？”
“根据他所知道的，你儿子被掳来京城的第二天晚上，关押你儿子的地方来了几个人，将当时在场的人尽数杀了，我找到的那个知情人因去方便逃过了一劫，等他回来的时候，远惠的人都死了，你儿子不见了。”
又，又死了？
“是谁？顾大公子，你能查到这些，一定也能查到带走宝儿的人是谁？”纵然谢如玉有心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你先别着急，这事我已经在让人查了，目前还没有线索，今日我和祖母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带你进皇陵，让你当面亲自问远惠，或许她知道什么。”
谢如玉眼前一亮：“真的？你能带我进皇陵？”
顾文或点点头：“不过要委屈夫人一二，这是我带来的下人衣服，明日我会借口祭拜先祖父，你伪装成我的小厮，我带你进去。”
谢如玉闭了闭眼，将激动的情绪压下。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
“你们救了我祖母，这些不过是应该做的。”
顾文或告诉谢如玉明天动身的时辰，便离开了。
这一晚，谢如玉根本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醒来了，换上顾文或昨日带来的下人衣裳。
到了约定时辰，顾文或来接人。
谢如玉不会骑马，顾文或便也弃了骑马，带着她坐马车。
在去皇陵的路上，跟她简单介绍了下皇陵的情况。
大约行了半日，皇陵到了。
顾文或是英国公府的长孙，亮出自己的令牌，守卫没有丝毫阻拦便将他放进去了。
一路前行，一直到了一处暗房。
“我奉祖母之命来看看远惠郡主。”
暗房门口有专人把守，对方迟疑道：“可是太子有令，在郡主守灵期间，任何人也不得探视。”
“我只是奉祖母之命看看郡主，看完了就出来，不会让你们为难。”
“这……”
另一个跟着顾文或的小厮上前塞了两把银子给对方：“兄弟通融通融，我家大公子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这才松口，让顾文或进去。
见顾文或自己进去不够，还带着个小厮，对方立马阻拦。
“他是我祖母的人，祖母看在过去和永悦公主的交情上，特地让人做了些素斋。”费了一番唇舌，顾文或才带着女扮男装的谢如玉进了暗房。
直到进去，谢如玉才松了口气。
“之前就听骆叔说这里守备森严，没想到会这么严。”
顾文或看着谢如玉心有余悸的模样，难得的开了个玩笑：“皇陵的宝贝可不比皇宫少，自然是守备森严。”
谢如玉忍俊不禁。
看着她的笑靥，顾文或心口猛地一跳，眼睛落在谢如玉的身上有些移不开。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集中精神，不露分毫道：“前面就是远惠禁足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好。”
又过了一道门，来到一处类似大殿的地方，正中摆放着一个案台，上面是各种牌位，而案台前面的地上，盘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
只见她背对着案台，随意的坐在那，一只脚翘着，完全没有形象。
看到女子脸上的痘疤，想必她就是远惠郡主无疑。
听到动静，远惠看过来，认出是顾文或时，愣了愣，阴阳怪气道：“英国公府不愧是英国公府，这都能进来？”
“好久不见远惠。”
远惠扯了扯嘴角，“别介，咱们没那么熟，顾狐狸，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看我有没有很惨吧？”
说话间，远惠注意到落后顾文或一步的谢如玉，咂咂嘴：“呦，你身边什么时候换人了？这小厮还挺俊……”
“不过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顾文或上前一步：“你当然瞧着眼熟，她就是你掳来的那个孩子的母亲！”
远惠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溃散，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朝着谢如玉打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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