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说完，顾松成思考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倒是没想到，厉戎深对你这么上心，这样看来，你姐姐顾茗也是他故意找借口支开的了？”
提到顾茗，顾松成的表情就没那么轻松。
“嗯。”顾曦沉重的点了点头，“抱歉爷爷，我们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
“唉……”顾松成长长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都是个人的造化，怨不了谁，让她在外面吃吃苦，磨练一下性子也是好的，不用担心我接受不了，爷爷我是踩着尸体活到现在的，有什么事情没见过？倒是你，我虽然不反对，但爷爷也要提醒你，这条路很难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顾曦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后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想好了，不会变的。”
顾松成微微颔首，“既然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就好。”
他顿了顿，笑着伸手在顾曦膝上拍了拍，“有机会的话，我会替你劝劝你爸妈的。”
“谢谢爷爷！”
顾曦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扑过去靠在顾松成肩头撒娇。
在顾家，这种偏爱对待顾曦得到的并不多，顾松成知道顾茗的事情真相之后，还能这么通情达理，对她来说实在值得庆幸。
有了顾松成的支持，顾曦的心情就不那么压抑了。
送走顾松成，顾曦就和张娉婷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晨曦娱乐。
顾明恩的意思是不允许顾曦插手厉氏集团的项目，但也没有硬性规定必须要退到策划部，晨曦是顾曦一手带到现在的，业务上，没有直接和厉戎深接洽的部分，也不错违背顾明恩。
临下班的时候，厉戎深打来电话。
“下班了？我在你公司楼下。”厉戎深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氏总部？”顾曦问。
“嗯。”厉戎深道。
“我调职了，现在在晨曦，短时间不会再回去了，你别等了，直接去1302吧。”顾曦道。
“我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直接1302见吧。”事实上，被顾明恩和厉森连番规劝之后，顾曦就不想明目张胆的来往了。
然而，电话里安静了一阵，最后厉戎深还是坚持说。
“十分钟到。”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顾曦看着退回通讯录界面的手机哭笑不得，厉戎深的脾气不是普通的倔。
只好加快速度，处理手上的文件。
拿了包，刚准备走出办公室，手机却震动起来。
是shadow的经纪人打来的。
“什么事？”
“实在抱歉顾小姐，shadow在影棚出了点麻烦，他谁的话都不听，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怎么回事？”
“今天给fashionshow杂志拍封面，一个星期之前就说好了，让shadow独立完成，结果到了摄影棚才听说，合作方要求加一个女模特，金主开了口，团队和杂志社都没什么问题，shadow却说什么都不肯拍，这会儿把自己锁在化妆间里，谁劝都没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您身上。”经纪人越说越无奈，连连叹气。
“知道了，看住人，我马上过去。”
顾曦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见不得手底下的人受委屈。
好在摄影棚就在同一座写字楼，搭个电梯就能到。
给厉戎深发短信，让他再等一会儿，顾曦就进了电梯。
走进摄影棚，立刻就能感受到气氛的焦灼。
可以容纳数百人的摄影棚，摄影器材，服装和模特，甚至合作方，全都已经到位，但工作人员却只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shadow担纲封面人物的消息已经提前爆出去了，他不合作，整组人都别想收工，造成的损失，当然要归晨曦。
经纪人一直守在门口，看见顾曦立刻就迎了上去。
“顾小姐，你总算来了。”经纪人在场内扫了一圈，神情为难的说，“刚刚主摄影师发了好大的脾气，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shadow要是在不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经纪人和艺人除了睡觉，其他活动基本都混在一起，出了麻烦，两个人都得负责任，shadow身价暴涨，这单合同绝对不是经纪人承担得起的，所以她才那么着急。
顾曦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让经纪人领着去化妆间。
在门口，顾曦还碰到公司几个脸熟的助理，他们的表情和经纪人如出一辙，焦头烂额的。
顾曦让他们在外面等，自己推开门进去。
shadow已经上了妆，坐在化妆镜前，正在看手机，姿态十分懒散。
顾曦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shadow才抬起眼皮看她。
“闹得这么大，这次又耍什么把戏？”顾曦笑着说。
shadow的确不好伺候，但迎接party的时候顾曦就知道，他想火，想红，比团队里任何一个都想。
只不过，他刻意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营造出清高的形象。
拿捏住这一点，面对shadow的时候，顾曦的态度就全然和外面那群指着他吃饭的人不同，看着shadow，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shadow翘着眼角睨她，把手机扔到化妆桌上，嘴角含着一抹坏笑，说道，“错不在我，是他们临时变卦，准备了那么久，现在突然叫我去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拍照，没有默契，怎么拍得出好照片，与其浪费人力物力，还不如不要开始。”
“嗯，你说的有道理。”顾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被他说服了。
“还是顾曦你懂我，”shadow把身子向前倾了倾，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所以你会出去，替我打发那些人的吧？”
顾曦慢悠悠的抬起头，彼此双眼的距离只不到半米，四目相对，顾曦漂亮的猫眼噙满了笑，眼神却很诡异，看得shadow无意识把身子往后靠。
感觉到shadow被拿捏住了，顾曦脸上的笑意更深，似笑非笑的说，“不用这么麻烦，如果你的专业性应付这点要求太勉强了，换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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