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您这一天一夜到底上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几个一通好找。”
话说，已经回到暂住地的卫斐然刚跨进后院就被五个大汉团团围住，细细一看，正是当日跟他一块进城的那五个。
“我出去给大家找房子了。”
“找房子？”
五人异口同声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五人只有最左侧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走到卫斐然身边不确定地问道：“听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搬出去住？”
此人，是卫斐然的心腹，军师，司庭轩。
卫斐然点头：“既然出来了，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可我正要说，朝廷刚送来圣上口谕，说大人三年的闭门思过已满，随时可以回朝。”司庭轩叹息摇头，大人还跟以前一样，总是不安常理出牌。
“口谕又不是圣旨。”卫斐然唇角浮现一个嘲讽的笑容，“再说国泰民安，战事一年比一年少，我回去做什么？看城门吗？”
司庭轩仿佛早就料到卫斐然会这么回答，轻轻一笑说道：“大人息怒。我已经告诉宦官，说大人患了病不宜动武操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养着。”
卫斐然扭头瞅着司庭轩几眼才道：“怪不得你让我从闭门思过开始，一直让知行给我诊脉呢。”
“能为将军分担是我的分内事，当然圣上也不好糊弄，所以才需要准备一些病理记录，才能让圣上真正相信。”司庭轩谦虚道，眼中却闪着精光。
“成。你领着大家将行囊收拾一下，快的话，我们今日就能搬过去。我去找个木大哥跟他告个别。”
“是。”
五人齐刷刷行礼目送卫斐然离开。
终于不用再来回奔波了，五人兴奋地立马回了房，花了一个时辰就将东西全部打包完毕，就等着卫斐然一声令下，全员前往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冬日的白昼总是那么短，夜幕降临，张家厨房内却是一片热闹的场景。
“刺啦！”
沈暮烟将处理干净的大鲤鱼利索地放入油锅内煎制。
张菁菁下意识掩住口鼻，不料难闻的鱼腥味没有传来，飘出来都是阵阵油香气。
将煎得两面金黄的鱼，倒上各式调味料，在把切成细条的生姜一块放下去，沈暮烟盖上锅盖看向一脸好奇的张菁菁：“保证你等下吃得停不下筷子。”
“暮烟，那黄黄的是什么？闻上去还有一股子的刺鼻味道，你放在鱼里不会跟鱼腥味串联起来？”张菁菁捏住鼻子，有点担忧地问。
沈暮烟没搭理她，转身就开始揉着盆中刚刚筛出来的玉米面，加水揉成面团待用。
“咕嘟嘟。”
沈暮烟掀开锅盖，看着锅里头已经炖的浓稠的大鲤鱼，把玉米面团在沾了水的手掌心里团揉，再用十指轻轻地均匀地向外抻成饼状，直接放进滚开的鱼锅，没入鱼汤，让面团吸入鱼汤的鲜美。
“这是什么？”张菁菁惊了，把玉米面放在鱼汤里，那还怎么吃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暮烟卖了一个关子，将玉米饼子一个个贴完后，摘了一盆青菜准备清炒。
“开饭啦！”
沈暮烟把厨房最大的一个盘子拿出来盛满之后放在桌上。
“铁锅炖鱼贴饼子！”沈暮烟端着一碗炒青菜坐了下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张菁菁从未听过什么“铁锅炖鱼贴饼子”，碍于是好友做的饭，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鱼肉，如同赴死一样闭眼送入口中。
鱼肉的软嫩中带着说不出的清鲜，隐约中还有一点点玉米的香气，张菁菁猛然瞪眼，仿佛不相信，又夹了老大一块鱼肉送入口中。
“天哪！暮烟，你这鱼怎么做的一点腥味都没有？”
“是啊，暮烟，你是到底是怎么做的？我还从未吃过一点腥味都没有的鱼呢？”张叔砸吧一下嘴，与沈暮烟手艺比起来，他那都不算手艺。
“是生姜。生姜加上酒，就能给鱼去腥。再炖之前，我把鱼煎制两面金黄，加上浓油赤酱，腥味既然全没了。”
前来蹭饭的沈暮秋倒是很自觉，从一上桌就开始大快朵颐，生怕动作慢点，就吃不着了。
正如沈暮烟之前说的一样，张家父女在动一筷子后就再也没停下来，直到实在是再也吃不下一口才放弃。
“啊……撑死我了。”张菁菁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望着桌上吐出一堆鱼骨头，“等明日我再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炖着吃。”
沈暮烟倒是吃得不多，她掏出帕子替弟弟擦干净嘴角：“现在是冬季，你多抓几条，处理干净以后摸上盐巴制成腊鱼，味道也很棒。”
张菁菁看着沈暮烟连连称奇：“暮烟，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做饭呢？”
“以前脑子不开窍，现在开窍了。”沈暮烟说话间，外头噼里啪啦传来下雨的声音。
“哎呦，怎么又下雨，我得赶紧去驴棚看看，不能让雨淋着小毛驴。”张叔猛然站起来，撑着一把伞就往后院走去。
沈暮烟望着雨势渐渐大起来，忽然想到一事抬头问正在收拾碗筷的张菁菁：“你明儿有空吗？”
“有啊！”张菁菁点点头，“你也知道，我家就我最闲了，你是要我做啥子？”
张家在莫家村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张叔年轻的时候就跟几个兄弟一起承包了几十亩果田，现在靠卖水果为生。
“我之前卖早点赚的一些银子，我二叔猜趁我不在，上我家洗劫了，所以我暂时没银子买肉，想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点菇子做成素包子卖。”
“你二叔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次居然敢明目张胆上门偷啊。”张菁菁气得牙痒痒，“暮烟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借你银子，山上那些菇子也不知有毒没毒，万一吃出事情来怎么办呀？”
“姐姐说了，我们要自食其力，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那样才有成就感。”沈暮秋从沈暮烟怀中探出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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