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时念！”顾默然看时念好一会儿不说话，知道她是被自己说的话震惊到了，在事实真相出现之前，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时念猛地回神，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啊顾老师，你一说起魏清远，我有点儿走神了。”
顾默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来找你问他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默然的话断断续续的，时念也没敢追问，这完全是顾默然的隐私了，如果不是他需要知道魏清远的信息，恐怕根本不会来问她。
时念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魏清远是一个好学生，在学习方面他一直是一枝独秀，是我们那一届的市高考状元。”
“他……性格有些固执，有时候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是怎么想的，他就必须要让亲近的人也这么想，这件事情一直是我们之间吵架的原因。”
时念也没有隐瞒自己和魏清远之间的亲密关系——隐瞒也没必要，魏清远当初站出来替她说话，有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爆料人说她们姐妹二人争一男，那几天宫墨寒浑身都洋溢着低气压。
“但是魏清远很聪明，不管学什么做什么都很快速。”
时念笑了下，指了指自己：“可能是因为我对他有偏见，所以我的言论有时候不太贴切，我觉得他有些偏激，可能是因为从小顺风顺水，所以当遇到什么挫折的时候，就很容易会有挫败感。”
顾默然听得很认真。
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并没有询问太多细节。
时念尽量保持客观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对魏清远的看法，最后补充了一句：“我对他的看法一直都是有感情色彩的，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不用说，我肯定是觉得他哪哪儿都好，后来我们分手，我因为他的不信任很伤心，所以同样也不是很客观。”
顾默然却笑道：“你愿意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很客观了。”
聊了半天，直到顾默然离开，时念也不知道整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念也不敢和别人说什么，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恐怕就是惊呆所有人眼球的事件，时念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小心地说话。
没了时欢给时念使绊子，时念安安生生地在剧组里拍了大半个月的戏。
这期间，白悠悠也安分守己的，她虽然是全新的、特地设计的角色，但是戏份并不多，和时念的对手戏就更少了，偶尔两人见了面，她也是乖巧老实地打招呼，倒是让一直提防她的时念，有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不过顾默然和时欢的关系却一直都是淡淡的。
在时念看来，顾默然虽然会表现出自己对时欢的支持，但要说其中包含了多少感情，那却是没有的。
不过说白了，这和时念的关系也不太大，她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把戏拍好。
十二月下旬，平安夜当天下午，A市忽然开始飘雪了。
那天时念演的正是一场情绪最爆发的戏，这场戏她酝酿了好几天，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连郑秋都说不敢和她多说话，生怕被她充满恨意和悲哀的眼神注视。
当天下午，时念和顾默然贡献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手戏。
喊完“cut”之后，在场观看的所有人自动起立鼓掌，时念眼里脸上还全是泪，顾默然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时念朝众人鞠躬，郑秋不停地大声喊着“好”。
白悠悠刚到现场，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宫墨寒，她刚想跑过去和他打招呼，片场里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懵然看过去，却看见时念就站在镜头下。
白悠悠立刻转头看向宫墨寒。
宫墨寒依然是似乎万年不会变的西服套装，但是他浑身的冰块儿却被嘴角弯起的弧度冲淡了，他注视着人群中央的时念，像是所有的心神都在她身上，无法分给其他人分毫。
嫉妒冲刷着白悠悠的心脾肝肺，她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她想找宫墨寒说话，想让他看向自己，想让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可是她才迈开一步，就看到宫墨寒朝她看了过来。
白悠悠的表情还没准备好，慌张露出一个惊喜的模样，连她自己都知道会有多扭曲。
然而宫墨寒却像是没看到，远远地点了个头，就再次看向了时念。
就像是一头冷水兜头浇下，白悠悠冷静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把自己占据的优势给亲自葬送了。
白悠悠掐了自己一把，依然朝宫墨寒走了过去。
“宫总，你是来看时念老师的吗？”白悠悠一脸打趣的模样，“我刚刚瞧着你好像看时念老师，都看呆了。”
宫墨寒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也不是没人注意到他——以宫墨寒的气质，不被人注意很难。
但是因为时念和顾默然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在关注着镜头。
宫墨寒看向白悠悠，微微点头，随口问道：“今天平安夜，你在M国那么多年，应该很习惯过这个节了吧？”
白悠悠被宫墨寒话里话外的烟火气惊到了。
宫墨寒也会过节吗？他也会说这么接地气的寒暄话语吗？这真的是宫墨寒吗？
白悠悠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故作洒脱地耸了耸肩膀：“给自己买个苹果也算是过节吗？我在M国的时候，连火鸡都买不起。”
说着，白悠悠挤了挤眼睛，忽然往前凑了凑：“宫总是来接时念老师过节的吗？”
“嗯。”宫墨寒爽快地应了。
他听着白悠悠一口一个“时念老师”，还觉得挺有意思的，问道：“你们剧组里叫时念，都是叫时念老师吗？”
“当然不是啊，我是因为敬佩时念老师，她年纪虽然小，但是演技超好的，她和顾默然顾影帝对戏一点儿都不怂，前两天我们导演还说，等这戏播出了，时念老师和顾影帝的CP粉肯定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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