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你快点让小离回去。”
伊月华往日耀眼的眸子，早已泛红，恨不得砸碎这破阵。
夜冥急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宁可死的是我自己，也不想变成这样。这阵法根本就不能破。”
一旦阵法碎了，她的神魂会同身体一起泯灭。
“你难道你就没其他办法？”伊月华恨不得掐死夜冥。
他要被折磨疯了。
还记得不久前，少女还傻傻地问他，喜不喜欢她？
如果那时他将她留下，如果他早点认出她来，他们依旧会幸福一世。
三百年了，他一直以为她早就死了。
却没想到，她竟然转世轮回，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他不仅亲手送她去送死，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死一次。
这样太绝望了。
“没有办法。”夜冥苦涩道。
然而就在两人被折磨得快要疯的时候，莫离还要来刺激他们。
“夜冥师父，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我故意和兰儿演了那场戏。希望你不要生气，希望我的死，能让你得偿所愿。”
“月华师父，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弟子，虽然你喜欢的是别人，但是只要想到未来你同她在一起，看着她一定也会想到我。只要你有一点点想到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道虚幻的影子似乎在诉说着最后的遗言。
神魂是没有记忆的，这些不过是最后的执念。
她们果然是同一个人，连唯一的执念都是那么的相似，都只想在他的心中留个小小的角落。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从有了她，他的心中再也不会有其他角落。
后悔吗？
这个世界没有比他更后悔的事。
他明明有机会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痛苦，自责，悔恨，如同化为利刃，不断穿刺着他的心。
“都怪我。小离这么乖巧可爱，我为什么要让她死去。为什么要执着于过去？”
夜冥后悔不及。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伊月华耀眼的眸中带着暗淡，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最绝望的打算。
就在两人不断自责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们身后窜了出来。
只见她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捅到胸口，顿时血光飞溅。
两人甚至还不不及任何反应，一切都已经发生。
“嗷，贱人，你竟然又骗我。”
一声嚎叫之后，两人就见阵法中的少女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小离。”
“师父。”
少女欣喜地看着伊月华和夜冥。
夜冥有些感动，幸好他的小离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伊月华却是出手快准狠，一把抓住少女的脖颈：“你不是小离，你到底是谁？”
“咳咳，师父是我啊，我是小离。”
少女死死地抓着伊月华的手臂泪眼迷离地道。
然而她无力反抗，她没有任何修为，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
“伊月华，你发什么疯？还不快放开小离。”
夜冥生怕伊月华突然将人给掐死，他顿时不敢乱动。
“她不是小离。”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小离？如果你真的认得出小离，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认出她？”
“我……”
其实曾经伊月华一直觉得小离像她，可当时他以为小离早就死了，所以才造成了后面的误会。
可是现在只消一眼，他就看出眼前的人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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