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云梨无声催促的目光。
顾凛之嘴角抽动两下，率先低下尊贵的头颅，微微正色：“你说得对。”
裕王一脸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么丧心病狂的话都说的出来，可是顶着云梨迷之自信的目光，他心想，没骨气也就没骨气吧。
小傻子看上去还挺乐呵。
于是裕王殿下说出了这辈子撒下的第一个谎，乃至日后每回想起这一幕，他都觉得自己良心倍受谴责。
“的确，我委实羡慕的很。”
云梨被哄的高兴了，一脸飘飘然。
尽管她并不知道，心悦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女子和女子之间，很难发展出这样的感情，但这并不耽误她此时尾巴翘上了天。
她安慰性地拍了拍顾凛之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该来的总会来，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顾凛之忍着笑垂下眼，慢吞吞点头：“我晓得了。”
云梨深感孺子可教，又看向裕王，一脸欲言又止。
对方头皮发麻，十分上道，抢先一步开口，语气艰难：“本……我也明白的，这事儿强，强求不得。”
他说着，背在身后的手利落地将那堆绢花随手一扔，刚刚还得意洋洋地炫耀，这会儿却是避之不及了。
云梨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惋惜，只可惜今日煤球没跟着来，这么精彩的一幕，居然没能让它瞧见！
不过没关系，待她回去后一定给它绘声绘色转述一番。
远在御膳房光明正大偷吃的煤球不禁一阵脊背发凉。
云梨那死丫头又在背后说它什么坏话呢！
……
“好香啊，那是什么？”云梨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捏着一个糖人儿，被一阵香味吸引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顾凛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了然，“那是糖炒栗子。”
云梨回头，眼巴巴望着裕王。
裕王面无表情和她对视两秒，她撇了撇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不给你钱，等回了宫，欠的银子我都还给你还不行吗……”
“本……我看上去像是缺你那几两银子？”裕王语气隐忍，他是不高兴她拿他当小厮使唤好吗！
云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你是不是心里没点数吗”。
娶媳妇儿的钱都舍不得花的人……
云梨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顾凛之在一旁抄手瞧戏一般，眉眼懒懒散散，饶有兴致，只是看并不做声。
额角青筋跳了跳，裕王一招手，旁边有人上前来，他沉着声吩咐：“去，买回来。”
小厮左手一包右手一包，俨然成了提东西的。
云梨乐呵呵地左顾右盼，时不时被这个吸引了注意力，时不时又瞧那个瞧得走不动道。
裕王刚开始的时候还象征性黑一下脸，到了后来已经麻木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此举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顾凛之那厮倒是自在的很，废话又不用他掏钱！
两人一路笑吟吟的，他跟在身后简直像个冤大头！
“诶诶诶，那边好热闹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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