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岳子去上学了,看到那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几乎都没有离开她的小男孩,背着包袱,牵着阿爸的手往山下的镇子上走去,钟灵心中一阵酸酸的。
从现在起,这个小男孩将不可能象过去那样天天缠着她,时刻不分离了,这是成长的代价有没有?
钟灵没有听到的,是小岳子和阿爸的对话。
“阿爸,我好舍不得姐姐啊!”
小岳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村口的姐姐,毅然转身向山下走去,他怕再看一眼,自已就会有逃学的想法,因为他多想跟在姐姐的身后,永远保护着她。
自从姐姐舍生忘死,把他从虎口推开后,他才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下子成熟起来,意识到了自已身上的责任。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去付出,实现保护自已姐姐的梦想。
“傻孩子,人都是要长大的,你不可能永远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转是不是?
再说,我们是男人,只有自已变得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们的家里人,是吗?”
钟自强若干年困顿,虽然在学堂的时间不是很久,读的书不多,但也悟出了一些人生道理,此刻,正是大好机会,他便把自已的领悟细细说与儿子听。
他以为这些道理对钟岳来说是不是太深奥了,但看到儿子了然的目光,他才发现,原来,这几年不光自已成熟起来,就连儿子也在快速地成长起来。
钟自强顿时心中一阵欣慰,自已虽然落魄几年,但这一儿一女却是没有白养。
由于家里只有钟灵会驾车,今天她身体“不舒服”,所以钟自强和钟岳便选择了步行上学,其实,也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路而已,这个时代的人,走路都只当是平常。
钟灵满腹心思地往家里走,古代的“卫生巾”不太妥贴,搞得她走路歪歪扭扭的,看着都有点别扭。
“阿灵,我昨天到镇上送高丽菜,杏花村酒楼的一个伙计说,叫咱们今后不要送了。他们不收我们的高丽菜了。”
刘老伯赶着牛车,见到钟灵,急忙喊道。
“啊?不收我们的高丽菜?为什么?”
钟灵心中一惊,杏花村酒楼可是她最大的销售商,如果没有杏花村酒楼的份额,那今后这方面的收入就将锐减。别家的销售,充其量几家合起来也才一个杏花村酒楼的量。
不过,钟灵立即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了,那自然是赵良标搞的鬼,肯定是他买通了里面的伙计,又降低自家的价格,企图整死钟灵。
钟灵一咬下唇,对刘老伯道:
“我今天和你去送货!”
“阿灵,你行吗?”
丁先凤心疼地看着女儿,在高丽菜装好后,跳上牛车。这才第二天呢,正是人最难受的时候。
“阿母,没事,我坐牛车,又不走路。”
钟灵肚尾仍是一阵阵酸痛,哎,这痛经的毛病到现在仍是如影相随,还以为换个身体会好一些呢!
还好坐着牛车,虽然慢倒也不用她走路,钟灵先到别家逐一送去,接着才来到杏花村酒楼。
“哎,不是告诉你以后不收钟家的高丽菜了吗?怎么又送来了?送来也可以,告诉你,这就是白送的,不会给钱啊!”
杏花村酒楼一个钟灵不认识的伙计一看到刘老伯的牛车停下,立即从楼里钻出来,双手横抱在胸前,不耐烦地驱赶着。
刘老伯为难地看了钟灵一眼,现在他被钟灵长期这么雇佣着,每月也有一笔稳定的收入,他可不想放弃这个肥缺,所以平素他做起事来,总是尽心尽力。
“伙计,为什么不收?是我们的菜不好吗?”
钟灵跳下牛车,想摆出一个比较潇洒的姿势,结果因为肚子难受,终究还是有点站立不稳的感觉。
“上面的吩咐下来,不收就是不收,我哪知道那么多道道。你要问原因,就找上头去。”
满脸横肉的伙计不客气地道,接着就转身往酒楼内走去。
“阿灵,还有这么多菜,怎么办?”
刘老伯担心地问钟灵。
“你在这等着,我去后院看看王掌柜的在不在。”
钟灵说着,就绕过后墙,往后院里走去。一进门,就看到孙伙计正忙着端盘子呢,她赶紧叫住孙伙计,可是谁知道,孙伙计却摆出一幅冷淡的嘴脸。
呃,不可能吧?以前收了那么多好处,这次怎么变脸这么快呢?
就在钟灵狐疑之时,孙伙计经过钟灵的身边,忽然以极低的声音道:
“外墙上等着,我马上出去。”
看来,孙伙计的这副冰凉嘴脸,是做个谁看的,关键时刻,过去打下的基础发生了作用。钟灵心下明白,于是心领神会的也不再说话,就往外院墙那走去。
外院墙外是一条偏僻的小巷,钟灵才等了一会儿,孙伙计就探头探脑地出来了,一看到钟灵,就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啊,钟姑娘,现在酒楼里邱掌柜的眼线太多了,我在里面不敢和你说话。”
“怎么回事?他和王掌柜之间居然矛盾这么大吗?”
钟灵皱眉道。
“是啊,凡是王掌柜用的人、王掌柜经手的事,现在在邱掌柜手里,全掉了个个,能不用的不用,站边的站边。”
“那王掌柜的就任他折腾?”
杏花村酒楼间的人事斗争钟灵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单从邱掌柜弃自家高丽菜用赵良标高丽菜的角度来看,这杏花村酒楼的邱掌柜明摆着是和王掌柜的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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