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隐约，时枫又逆光而立，看不清容貌。
对面的妖后退几步，手不由自主地抓着衣服，嗓音颤颤的：“你，你别过来……”
时枫挑了挑眉，看着她慌张的模样，启唇道：“你慌什么，我不吃人也不吃妖。你从哪里来的？”
一时沉默起来，那妖看着时枫不说话，半晌后突然大声叫：“你是圣女？！”
她的声音略微尖细，彷佛能刺透耳膜，时枫没忍住蹙了眉头。
那妖正是时枫来时守城门的鹿女。
鹿女见了时枫很激动，她大声说：“是不是你招来的那些人！你这个祸害，害惨了霖域！”
时枫眸色冷了下来，她不理会鹿女的激烈之词，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你从哪里来的。”
时枫眸中不带一丝情绪，像是暗夜里随时能让别人掉脑袋的杀手。
鹿女有些发怵，缩了缩脖子，她发现这周遭就只有她和时枫两个人，而时枫的灵级她还看不透，必然是在她之上，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嗫嚅道：“我，我一直躲在这儿，几天没出来。”
“莫晓呢？”
“你还敢提她？”鹿女声音又大了起来，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后退了一步又小声道，“不，不知道，被蝎子带走了。”
“怎么没把你带上？”时枫瞅了瞅鹿女。
鹿女咬紧唇，没有说话。
“他，他们还会回来吗？”隔了许久，鹿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时枫。
让她惊讶的是，仔细一看，时枫好像神色并不冷，只是带着一点淡淡的疏离和不可捉摸。
她大胆了一点，试探着问：“你，你要去哪里？”
“怎么？”时枫抬起眼皮，清冷的月光隐约洒在她的身上，隔了一层银光。
鹿女咬咬唇，心里打鼓似的，张了口却没发出声音。
时枫抬头看了眼暗淡的云色，以及隐约快出现的圆月，手指微微收紧，看了一眼鹿女，转身准备走了。
鹿女看出她要走，突然喊道：“你要去哪儿？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时枫没回头，嗓音清冽：“我要去的地方你来不了。”
“怎么会……”鹿女正准备反驳，突然想起来时枫是妖都的圣女，她是从最尊贵的妖都来的，自己一个边境低等的妖灵，如果没人引荐，是进不了妖都的。
鹿女渐渐没声了，她死盯着时枫的背影，跺了跺脚。
这天下之大，如今除了霖域，已是无处可去。
可这霖域，已经是一座死城。
鹿女看着昏暗的城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渐渐明亮起来，时枫抬眼看了一下夜空，天高云淡，一轮圆月高悬。
那种无力感直接从脚底蔓延，像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心脏，紧紧地，让人不能呼吸。
时枫脚步放慢，暂时变成了原形，轻巧地爬上树。
月光下，她法术受阻，能力受限，也走不了多远，不如就地调息。
时枫眯了眯眼睛，最终隐匿在枝叶繁茂间。
……
“要我说，还是得禀报一下逾白师叔。”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听得清楚，彷佛是在时枫耳边说的一样。
时枫的猫耳动了动，倏地睁开了那双湖蓝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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