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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难产
人群中有些蠢蠢欲动，犹豫着，却又顾忌着其他，五百文钱啊，那得辛苦多少天才能挣到这么多啊！
蒲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讽刺，“一两银子，还是没人吗？”会犹豫，只是因为筹码还不够，财帛动人心，无论什么时候都行得通，她或许不受人喜欢，但她手中的银子可是让人眼热呢。
价钱一下子翻倍，一个小伙子马上站了起来，“我去。”
蒲黄看了那小伙子一眼，有点眼熟，貌似跟里正家有点关系，不过她才不管，“点点头，我要最快速度，你自己找车，到医馆后跟掌柜说和平村洪浩安的名字，说有妇人难产，他会请有经验的大夫跟你走。”
“至于银子，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给，如何？”
一两银子啊，太让人脸红了，有时辛苦好几个月都不见得有一两银子，现在只不过跑趟腿就能赚到，早知道就不顾及蒲黄的名声了，不少人在一旁捶胸顿足，后悔得不行！
“行，我这就去找我婶子借车。”那小伙子结果蒲黄手中的银子，拔腿就往里正家跑，到手的银子，怎么能让它给飞了呢。
搞定了这些，蒲黄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就往回走，也不知道焦氏怎么样了。
路上，碰到陈秀才，他是跑着回来的，脸上很是焦急，眼底的情绪让蒲黄无法理解，总觉得有种疯狂的味道，或许是太急，他摔倒了，还往前滚了两个跟头。
不过陈秀才没管这些，他爬起来，还是往家里跑，似乎没看到蒲黄一般。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了？”陈秀才在门口，拍打着门，声音有些大，带着点泣音。焦氏的身体不好，当初她怀孕，他就不是很同意，最后还是她百般要求，他才勉强答应，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不该同意。
陈秀才非常的后悔，拍打着门的手充血通红，但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不停歇地敲打着。
洪浩安将蒲黄拉到一旁，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生产这回事，想到刚才他过来，见到厨房里那一滩血和羊水的混合物，脸色有点白，他不敢想象这一切发生在蒲黄身上会怎样。
门开了，丘寡妇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陈秀才就要往里闯，却被王氏给拦住，“哎，陈秀才，这产房男人是不能进的，你在外头等着，秀才娘子一定会母子均安的，你那颗心就放肚子里吧。”
陈秀才哪里听得进去，门开了，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就挤开王氏冲了进去。
王氏一愣，没想到陈秀才这般疯狂，不过人都进来了，也不好再赶出去，见到蒲黄，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她也踏进门里，未生产的媳妇一般是不让进的，怕冲撞，不过看蒲黄的样子，算了，关键时刻，那些烂规矩也没必要再守着。
屋子并不大，陈秀才跪在床边，拉着焦氏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低声地给她说着什么。焦氏脸色苍白，唇色也淡得很，让蒲黄很是担心，就怕她下一秒就不行了，豆大的汗水顺着太阳穴流入发际线消失不见。
王婆子上前，摸了摸焦氏的肚子，神色很是严肃，她当了几十年的产婆，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生离死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心里的难受不是一点半点。焦氏这样的情况，她心里很清楚，怕是要一尸两命，母体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是早产，产道才开了了点，羊水都快流光了，孩子迟早得闷死在里头。
焦氏低声叫着，不时用力，但那力道却微不足道，根本就无法推动孩子往下走。
陈秀才这时想起什么，翻箱倒柜地就找东西，然后拿出一个油纸包，从里头拿出一片东西就要往焦氏的嘴里塞。蒲黄眼睛尖，一看陈秀才的动作，很快就猜测到那是什么东西，连忙给阻止。
“你放开，我娘子就快不行了，这可是五十年的人参，你知不道，你让开！”陈秀才低声吼道。
蒲黄皱眉，“陈秀才，你自己平时也看医书，难道不知道在流血状态下不能吃人参之类能活血的药材吗？”
陈秀才颓然放下手，他也是急昏了头，只知道焦氏快不行了，就想着人参大补元气，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不能用人参，那要用什么，该怎么办啊！娘子，娘子，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都是我不好，当时要是小心点，你就不会怀孕了，都是我害的。”
陈秀才慌忙抓住焦氏的手，哭着说道，一个大男人，说着这样的话，让人很是心酸。
焦氏喘了口气，她还有点力气，为了这个孩子，再大的苦都忍了，她一定要生下来，摸了摸眼前这个哭得像孩子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不要哭，我会没事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这时，丘寡妇端了碗糖水鸡蛋过来，“快，吃点东西，补补体力。”
“陈秀才，你在一旁等着，你拉着秀才娘子的手，她容易分心。”王婆子示意王氏将陈秀才给拉走，她上前继续摸焦氏的肚子，然后看向蒲黄，“让你去找大夫，什么时候能到？”
“会产后大出血？”蒲黄皱着眉头问道，最怕的就是这种，“王婆，你做，我有办法止血，撑到大夫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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