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大公司的经纪人，胡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就此作罢，嘴上说着原谅的话，心里却是想着不论怎样都不会放过这个不识好歹的少年。
*
含笑是来海边取景的。
MV的故事主角是一条极其美艳的鲛人，为了力求逼真，过几天他们还会出海继续拍摄，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此时的含笑已经换上了装扮。
一袭红裙妖艳，眼尾点缀着碎钻，阳光之下，眼波流转，还未入海就已经染着这片大海的蔚蓝神秘，盈盈浅笑，倾国倾城。
一旁的摄影师不停变换了角度，就是为了抓拍这一美景，只可惜照片虽然拍得好，比起真人来却依旧少了点味道。
“好！非常好！就这模样，就算是耳鳍尾巴都还没装上，都像只人鱼！”
大概志怪小说中的鲛人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既美丽又脆弱，即使上了陆地幻化出了双腿，也依旧能让人看出她的与众不同，生出一种想要将之囚禁摧毁的美感来。
少年的眼中难掩惊艳，惊艳之下却又生出独占的想法来。
她微微垂下眼眸，卷翘睫毛轻颤，眼中便生出魅惑来，纤细苍白的肩颈便像是玉石雕刻而成，线条自然而流畅，带着极致的美感。
直到导演喊了停，周围人才终于缓过神来，助理拿了毛巾披在含笑的肩上。
导演对含笑的表现是赞不绝口。
一群人围在一起，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少年。
直到众人散去大半，苏城握紧了手，轻唤了一声，“姐姐。”
含笑看过去，并不惊讶于少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倒是一旁的小助理有些吃惊，“这不是苏城么，听说他们剧组今天也会在这里拍戏，没想到是真的。”
含笑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小助理，“我过去一趟，要是导演找我你就说我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好。”
助理点点头，有些呆呆地看着含笑走过去，心里猜测起两人的关系来。
刚才他听到苏城叫含笑姐姐。
所以这两人其实是姐弟么？
小助理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
“姐姐刚才都看到了，对么？”
太阳西落，巨大的礁石投下大片阴影，遮住了两人的身形。
少年的声音被海风吹开，里面满是自嘲。
含笑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无情无绪，并不接他的话。
她收回视线，看向远处的海平面，像是伸出了一只无形的举手，抓住那抹红日往下拉扯。
一点有一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坠落。
苏城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有些破皮的地方已经泛起了青紫，“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对她说的话也不感兴趣，姐姐，我不脏的。”
他说到最后，像是刻意放缓了声音。目光定定地落在含笑的身上，近乎贪婪般，眼底浸染这点点墨色，裹着少年的固执坚定。
还是等不到含笑的回应。
这对于苏城来说就像是一种煎熬。
他走上前，借着吹来的风，小心翼翼地捞住那根红色的腰带，紧紧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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