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小厮的手，晃动脑袋，强迫自己清醒，用尽全身的气力，控制着药物带来的情欲。
楚衔皓眼底泛着鲜红血丝，盯着长廊尽头。
李公公立在那里，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上，还带着一抹阴森的笑意。
瞧到楚衔皓，他立即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王爷如此，皇后娘娘也可安心了。”
药劲尚未过去，楚衔皓只觉体内的血液还在涌动叫嚣，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令他爆发。
多亏了常喻的药，否则，自己还不知如何对她那样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李公公都看到了，本王可是当着府中下人的面与她圆了房。公公可以放了卿娇吧？”
李公公躬着身子，看似毕恭毕敬，可眼底的狠戾却难以掩盖，“这个当然。王爷待娇小姐如此情深。小姐若是得知，必定也会感念王爷的心意。”
言毕，他对身后的小太监摆摆手，“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取了东西，好回宫复命。”
李公公和小太监们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与楚衔皓擦肩而过，直入寝殿。
“不好了！”
陈婆子满手是血地冲出寝殿，高声喊道，“王妃大出血了。”
李公公闻言，快步冲上前，一把推开陈婆子，探头进去，屋内已是一片血腥浓厚。
凌卿寒瘫软地躺在榻上，面色煞白，嘴唇青紫，垂在榻边的手，无力下落。
听到动静，她撑着一口气，转过头，并未看到期望之人，只是瞧着李公公满面紧张。
凌卿寒浑身无力，别头望着榻顶，那对龙凤呈祥，在烛光的映射之下，红得宛如鲜血造就。
双腿之中，温热粘腻，腥味弥漫，就算是她自己，也只能轻易感觉到，鲜血正顺着自己的双腿，一路往下。
大概要死了吧。
凌卿寒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双眼慢慢阖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公公见状，一把拎住榻边的丫头，厉声问道。
那丫头也被眼前一幕吓傻了，一双手满是鲜红，呆呆地望着李公公，“奴婢不知啊。是陈婆子，陈婆子端了枸骨子。她喝了之后，就这样了。”
枸骨子，那可是上好的避孕之物。
举凡房事之后服下，定然无孕。
李公公松开丫头，别过头，却见楚衔皓立在门外，嗜血的双眼弯动，嘲讽地凝视着他，似乎在笑。
“王妃……”
李公公躬着身子，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出，轻声呼唤。
榻上的人儿已经没有了声音，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暂时还活着。
“宣太医……宣太医……”
李公公如梦初醒，高声冲着屋外喊道。
小丫头本能地答应一声，往外冲去，却被屋外的人拦住。
“王爷？”
楚衔皓盯着榻上那张苍白面颊，衣袖中的手不由攒紧几分，眼前的脸和儿时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枫哥哥的面容混杂在一起。
许久，他终于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烁，厉声道，“不许去！”
“皇后要管她是皇后的事，本王说了，要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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