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皓忙急着摆摆手，连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不是还要去请府医吗？”
凌卿寒却已经收回目光，看也不看楚衔皓，只笑意满满地凝视着楚灵。
楚衔皓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一圈，无奈之下，拂袖而去。
“嫂嫂。”
眼看着楚衔皓离开，楚灵这才小心翼翼地望向凌卿寒，低声道，“你可真是误会我兄长了。这次你被关在宫中，兄长急切不已，甚至连苏玉都求到了。否则，何以能这么快就救你出来呢？我看，那个什么凌妃，在他眼中，如今也算不得什么。”
是吗？
凌卿寒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却缓缓低下头，一边拍打着楚灵的手，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真的那样，为何连一句真心话，他都说不出口呢？
……
楚王妃苏醒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宫中。
凌卿娇听了宫女的回禀，惊得腾地一下站起身，满面皆是诧异地凝视着跪在殿中的宫女，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不是说，一定万无一失的吗？”
那宫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浑身打着颤抖，哆哆嗦嗦地望着凌卿娇。
“娘娘，奴婢真的是亲眼看到她将那带着清月的饭菜吃下去了。可……可她为何会安然无恙，奴婢也不知道。”
见凌卿娇依旧满面怒色地凝视着自己，宫女忙接着道。
“这楚王妃不会有什么妖法吧？奴婢听说，苗疆有不少专门研究毒物的妖法。她该不会是从那里学过些什么吧？”
“胡扯！”
凌卿娇甩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宫女脸上。
宫女被打得发懵，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的面颊，左手撑在身前，挣扎着坐直身子，眉眼轻动，楚楚可怜地望着凌卿娇。
“她能有什么妖法？难不成，本宫连个妖女都比不上吗？”
宫女被吓得不轻，哆嗦着身子，连连不住摇头。
“她倒是命大，清月竟然都要不了她的性命！看来，本宫非得要想些法子，好好地整治整治她。”
宫女强撑着身子，慢慢站起身，扬动唇角，对凌卿娇挤出一抹笑容，还在不住躬身，唯唯诺诺地点头。
“娘娘金尊玉贵，定是她不能相比的。”
就在此时，却听屋外传来了太监通传的声音。
“陛下到。”
凌卿娇锐利的目光，立即落在那宫女的身上。
宫女低着头，很快就从后门退了出去。
“陛下。”
凌卿娇满面都是甜腻的笑意，迎出屋外，却对上了皇上一张阴沉不定的脸。
“陛下这是怎么了？”
“楚王妃醒了。”
皇上说着，还用余光打量了凌卿娇两眼。
她面色微微一顿，随即便立即挤出了笑意，“真的？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皇上冷哼一声，缓缓别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凌卿娇两眼，沉声问道，“你当真这么觉得？”
“否则陛下认为，臣妾该如何觉得呢？楚王妃能醒，这对陛下和楚王而言都是好事一桩。对于臣妾，自然也是好事。”
皇上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一声，径直走进屋中，坐了下来。
凌卿娇吩咐人伺候了茶水，也匆匆迎了上去，坐在皇上身边。
“陛下，楚王妃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陛下准备如何赏赐楚王府呢？”
“赏赐？”
皇上面上的冷色越发浓郁，上下打量了凌卿娇一圈。
“怎么？难道她逢凶化吉，朕还要赏赐她？”
“可是，王妃毕竟是从宫中出去的。难道陛下不用同王妃表示表示吗？”
“你倒是和楚王想到了一起。”
闻言，凌卿娇腾地一下站起身，满面慌乱。
待到对上皇上阴沉的笑容，她才扬动唇角，脸上的尴尬之色，更加浓郁。
她抬手整理了两下自己的发丝，又看向殿外，故意高声道，“快点上茶啊。”
做完这一切，凌卿娇才娇滴滴地望向皇上。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可一句都听不懂。臣妾只想着如何做，是为皇上好，至于其他的，臣妾自是一概不听，一概不做。”
良久，皇上才收回了狐疑的目光，唇角微微扬动，呵呵一笑。
“楚王已经上书，明日要带着王妃进宫谢恩。”
“谢恩？谢什么恩？”
“谢什么恩，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整个朝中都知道，如若不是朕放了楚王妃出宫，那楚王妃这命便是保不住了。现在，朕就算是再想追究楚王妃当初给你下毒之事，也再难为之。楚王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真是漂亮。”
凌卿娇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之间，什么感触都有。
许久之后，她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要进宫谢恩，那朕若是没有赏赐，岂不是显得朕不知好歹？朕已经吩咐下去，着人备了些金银首饰，明日他带着王妃进宫参拜，循例赏赐了便是。明日，你和朕一同接见他们夫妇二人。”
“臣妾？”
凌卿娇面颊抽搐两下，满面为难之色。
“这恐怕不大好吧？皇后娘娘坐镇后宫，哪里有臣妾随着陛下一同接见王爷的道理呢？”
提起赵萼，皇上的面色一沉。
他将身前的大褂整理一番，冷着双眼，打量了凌卿娇一眼，沉声道，“当日鹤顶红之事，朕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朕怀疑，你小产之事，根本就是皇后所为。”
凌卿娇佯装诧异。
“怎么可能？自从臣妾怀孕以来，皇后娘娘对臣妾便是百般照拂，怎么会对臣妾腹中孩子下此狠手呢？何况，就算那孩子是臣妾所生，可日后却也要唤皇后娘娘一声母后。娘娘绝对不糊这么做的。”
“你心善，总以为这后宫之中，人人都和你一样善良。朕自出生起，见惯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你的孩子唤她一声母后哪里够，她巴不得，你和那孩子都一同死在这宫中，才算是保全了她皇后的位份！”
凌卿娇佯装慌乱，扑进皇上怀中，“陛下可别说了，臣妾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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