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走着瞧！”
古三昧说完之后，甩袖离去。
屋子里的保安们见状也连忙搭手把安陆山抬起，跟在古三昧的屁股后面离开了。
“真没劲，还以为他们要发飙呢，哪知道居然是一个怂包。”
清风见状，颇为失望的说道。
“咱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人家家大业大，今天又刚刚开业，要是真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陈果沉声道。
“你说的也有理。”清风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嘿，外边下雨了。”
陈果闻言扭头看向屋外。
早上他们来古董行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就有些重，这会儿都要到中午了，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呐……”陈果喃喃道。
……
与此同时，在半坡村东北方向的深山里，如线般的秋雨不断拍击着枝干上红黄的树叶。
这里是国家级的封山育林区，草木参天，人迹罕至。在林子里到处都长满了野山菌和杂草藤蔓。
虽然现在是秋天，林间的地面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枯叶。但头顶上的树冠仍是遮天蔽日的。要是寻常人走进了这里，那么即便他方向感再好也会迷路。
不过，事情也并不是绝对的。在山中一处背雨的山洞里，牛玄通正盘膝而坐，双眸紧闭，时而冷风猎猎地吹进洞来，将他的衣服吹得不断发出声响，可他却纹丝不动，好像不知道冷热的木头人一样。
忽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牛玄通突然睁开双眼，起身来到洞口处，望向脚下无垠的树林。
良久后，他才感慨了一声：“已经秋末了，如果接下来的十天里再找不到赤精果，咱们就走吧。”
牛四方的身后还有一道身影，他依靠在洞壁旁，闭目休养，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雨声太吵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心中有事，所以脸上写满了烦闷。
这个满脸不悦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重伤陈果的牛四方！
“要我说，咱们早就该回去了。”牛四方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扫着自己屁股上的尘土道，“在这鸟不拉屎的林子里转悠了近两个月，赤精果没找到，野山参倒是发现了一大堆。”
“年轻人，你是出来历练的，得有耐心，你看艮力他……”
牛玄通话刚说到一半，突然间他感受到一阵心悸，眼中顿时射出露出两道震慑人心的青光来。
他脸上带着一股动容，疑惑道：“我的阵法被破了！”
牛四方闻言连忙好凑上前来，问向牛玄通：“您老的阵法被人破解了？哪边的？”
“巽位东南！”
牛玄通冷哼一声，眼神也望向东南方。
“会不会是艮力？他上午出去寻看的时候就是从东南出去的，兴许是雨下的太大，他着急赶回来，不小心触动了阵法，所以就先解掉了。”
牛四方不以为然，望着远处的风景淡淡一笑。
“不是，绝对不会是艮。”牛玄通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是艮力？那就真的是稀奇了，这深山老林的，三五年也不会进来一个人，难不成是野鸡野兔什么的，误触了你的阵法？”
牛四方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
“您老要是不放心的话，那咱爷俩过去看看不就了然了？”
牛玄通点了点头，赞同牛四方所说的话，随即两人一齐从洞口跳下，原来这处背雨的山洞是在一处矮崖上，离地面有着五六米的高度呢！
牛玄通和牛四方飞速地在林间穿行。虽然正在下雨，但他们的速度却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牛四方：“您之前说过，在京城里知道这赤精果的，不止您和耿老头两个人，还有万宝斋的钱老板，难不成他也派人来长子县了？”
牛玄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稍微想了一下，毕竟他也拿不准。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不大，老钱这二年醉心于古玩玉石之类的东西，光是给那些达官贵人鉴定宝物他就已经分神乏术了，只怕就算想来这抢果子，也是有心无力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还有些好奇，京城离着这可不是几千几百里的事，你们几个是怎么知道这有赤精果的？”牛四方问道。
“都是机缘啊……”
“当年我们几个万里迢迢的来到长子县插队，这穷地方什么都没有，除了山还是山，别说吃饱饭了，就是生了病也没有西药治。”
牛玄通继续回忆道：“所以啊，为了活命，我和老耿他们就开始跟当地的村民学习辨认草药，一来可以给自己治个头疼脑热，风寒腹泻什么的，二来也能用山上的草药换些吃的和生活用品什么的。”
“所以，一来二去，你们就发现了赤精果的秘密？”牛四方好奇地问道。
“嗯。这也算是机缘吧。”牛玄通继续道：“那果子是一方灵脉结出的宝贝，每三十年才结一次，而且产出的位置也会随灵脉的迁移而变化，要不是机缘，我们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那东西。”
“那东西可是真正的宝贝，你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牛玄通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牛四方，笑道。
“那也得咱们能找的到算，要是找不到，或者被耿老头他们先找到的话，那还不是白费唾沫。”牛四方闻言，不以为然，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哼，耿老头那家伙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牛玄通一听到耿老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明明是我们几个一起发现的赤精果，只是那时候果子还没长成。我们几个约好了等果子成熟后就把它摘下来送给上边的领导，换取回调京城的机会。”
“可姓耿的那家伙半夜说是拉肚子，一个人偷偷地把果子给摘了，抛下我们自己去找领导献媚，呸！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您老也别气了，这都快三十年的事了。”牛四方嘴上安慰着自家长辈，可心底里却是有些嘲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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