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将蒲扇往背后一收，不紧不慢的继续说：“再说了，她跟你俩住得近得连放个屁都能听见，要知晓些你们的私事，那可容易得很！”
经李大娘这么一提醒，孙大娘跟张大嫂顿时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加上姜瑜上次在衣坊跟她俩闹过矛盾，心中便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撸起袖子急匆匆的就往两姜家跑去。
李大娘踮起脚来，往两人匆忙而去的背影望去，面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狡笑……
张大婶跟孙大娘的泼妇战斗力不是盖的，冲进姜家二话不说，对着里面的锅碗瓢盆就乱砸一通。
待姜王氏反应过来，上去询问情况，便被孙大娘甩了两个耳光：“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老娘今天非撕烂你的嘴！”
二人全然不给姜王氏解释的机会。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姜王氏也疯了，也反手朝二人掐了过去，怒然嚷道：“两个疯婆子，觉得老娘好欺负是吧？老娘跟你们拼了！”
就这样三人扭打在了一起，又是撕头发，又是扯衣服，场面很是壮观。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左邻右舍的给招了过来。
看到三个女人打架，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开始呐喊助威起来：“姜嫂子，你这打架咋没劲儿啊！你家老姜没给你吃饭呐？”
“哈哈，瞧你这话说得，依我看姜大嫂不是没劲儿，分明是牙缺了豁风，底气不足嘛！”
这番话引得哄堂大笑。
姜王氏脸都气绿了，“小王八蛋，有种再说一遍？”
说话间，她一个翻身将孙大娘按在了身下，一手用力抓扯起张大嫂的头发。
女人的痛喊声叫得震天响。
在地里摘菜的姜瑜，也闻讯赶了回来。
家门外挤满了好事之徒围观。
姜瑜虽是不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进门看到眼前凌乱的场面，顿时惊得瞠目结舌，连忙上前拉起姜王氏：“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瑜儿，你来正好！”
被张大嫂的臂弯卡住脖子的姜王氏咬着牙坚持，憋得脸红脖子粗：“这俩疯婆子要杀人，快，快去报官！把她们通通抓走！”
“啥？还敢报官抓我们？”孙大娘一听就来气，“王桂芝，你个大嘴巴在外面到处说三道四，还想恶人先告状？”
“我这两天头疼脑热连门都没出，什么时候在外面说三道四了？”姜王氏愤愤不平，越发觉得憋屈。
“哼，我就知道你要抵赖！想装糊涂就想糊弄过去？门儿都没有！”张大嫂把手臂的力道又一次加重。
姜王氏憋红了脸挣扎奔命。
姜瑜急忙劝说：“张大婶，孙大娘，你们有话慢慢说，若是闹出了人命来，你们可担待不起！”
一听会闹出人命，二人这才恍然醒悟了过来，急忙缩回了手去。
姜王氏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喘过气来。
姜瑜搀扶起母亲，看到外面还有人聚集往里面观看，也顾不住平日里乖乖女的形象，对外斥了一句：“看什么看？难道看别人打架，你们很开心吗？”
三人不打了，人也就散了。
经过一番的了解，姜瑜这才明白过来，二人来闹事的原因。
“张大嫂，你刚才说，是李大娘告诉你们，那些事是被我阿娘给捅出去的？”姜瑜思索片刻，问道。
张大嫂冷哼一声，一脸愤然：“明知故问！”
“可是我娘这两天确实没出门啊，你们看，厨房还有一帖治风寒的药没煎呢。”
姜瑜往厨房的灶台一指。
孙大娘透过窗户瞥了厨房一眼，看到那包药，又收回了目光，冷冷嗤了一声，“风寒而已，又不是断胳膊断腿。前几天你娘不还在跟我们说你那妹妹的事儿吗？为这，我们还被那姓徐的小子给威胁了一通！”
她冷不丁望了一眼姜王氏，“哦，你娘说病就病啊？这谁信呐！”说话的功夫，还不忘着重的拍了拍手。
徐大哥？
孙大娘突然提到他，姜瑜沉吟了片刻，脑海仿佛恍然闪过一道灵光，“我明白了，其实这整件事，根本就是姜素设置的一个阴谋！”
“阴谋？”孙大娘跟张大嫂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
“嗯。”
姜瑜点了点头，“你们想想看，自打我那妹妹领了赏银之后，李大娘便常去巴结她，上回还因为一件小事，跟我娘大吵了一架。这回，你们在外面说她闲话，又恰巧给她听了去，姜素报复心又重，免不得想些法子出来整人。”
“她先买通李大娘，在外面散播你二人的流言，再嫁祸在我娘的头上。她这些年跟我娘关系交好，又跟你们住得颇近，这么一来，你们自然就会对李大娘的话深信不疑了。”
姜王氏被挠了一脸的指甲印，听了这话肺都要气炸了，把擦脸的帕子往地上一扔：“对，一定是那死丫头在背后搞得鬼！平日里，就属她损招最多！我跟瑜儿没少在她那儿吃亏！”
“这么说，我们都被那小丫头片子给蒙了？”孙大娘被姜瑜母女这番话说得很是动摇。
张大嫂推了孙大娘一把，肯定道：“不用怀疑，一定是！难道你忘了那天她对我俩那泼妇样儿了吗？”
孙大娘恨得咬牙切齿，“哼，没想到咱活这么大岁数，还被这么个小东西耍来耍去！不行，我找她算账去！”
“等一下，孙大娘！”
姜瑜拉住了她，“就算你现在去了，她也不会承认，到时候反咬你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稍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之色：“要想对付她，我们就得从长计议！”
因有了共同的敌人，四人沆瀣一气统一了战线。
姜瑜将孙张二人劝导了回去。
“瑜儿，这孙大娘跟你张大嫂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真的要跟她们一起商议报复计划？”姜王氏面露担忧。
“当然。”姜瑜淡然回答，“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们，不过这种人最适合在出事的时候拿来垫背了……”
姜王氏明白了姜瑜的意图，瞳孔微睁大了一圈：“你的意思是？”
她没把话说完，两眼紧盯向姜瑜。
姜瑜笑了笑，并未开口。
毕竟好戏，要慢慢的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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