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说得正经,可郝枚却是听得震惊。
“这话,谁跟你说的?”
“我哥哥啊!”小丫头笑了笑,接着说:“很厉害吧!我哥哥还认识天上的神仙呢!”
“你哥哥,跟你说的这番话?孩子,你从前,很难受吧?经常哭吗?”郝枚的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的难受,孩子这些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凌迟,一刀一刀,将她的血肉割下。
小丫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着像大哥哥的人为什么难过,她站直了身子,善良的分享着自己可怜的过往。
“从前,我想我娘亲的时候,我就经常哭。后来我哥哥认识了神仙,他告诉了我这件事之后,我就不哭了。我不想让我的金豆子掉下来,万一天上的神仙真的看见了,从今往后都不让我见我的娘亲,那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只见她有些慌张,拼命的吸着鼻子眨着眼睛。
双手呼呼的在自己的眼前散着风。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眼泪回去,眼泪回去。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神仙说了会完成我的愿望的!”
郝枚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地画面。
转过身,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院子的一角是她开辟出来的下水道池子。
她飞快地冲了过去,弯腰便吐了出来。
胃里面没有东西,她就是干呕。
直到后面,吐出来地都是苦涩的胆汁。
她放肆的大哭,借此宣泄心头的剧痛,过了好半天,她才虚弱的坐到了一旁的小木凳上。
喘息间,一个水杯递到了眼前。
“你没事吧?还是让太医看看好了。太医院有个玉叔叔人很好的,你要是去找他,他肯定会给你看,没钱也给你看!”软软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郝枚转过身,伸手一把将小丫头搂在怀里。
“神仙说的没错,孩子,娘亲会回来的,她马上就会回来的。”郝枚一边哽咽,一边将小丫头紧紧的抱着。
小丫头年纪不大,可是自小也是懂得男女授受不清这句话的。
和一个陌生的大哥哥说说话,安慰安慰不打紧,可是真被他抱在怀里,小丫头也是决计不会愿意的。
一瞬间的呆愣过后,小丫头便开始挣扎。
“你放开我,我,我有个哥哥,很厉害的。你要是欺负我的话,我哥哥会打你的。我还有爹爹,还有娘亲,她们都会保护我......娘亲?”小丫头愣住了。
初初被抱住时的惊慌慢慢消失,这个怀抱好熟悉,这个大哥哥的怀抱好熟悉!
小丫头扬起了小小的脑袋,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一直闪到郝枚的心里去。
“孩子,别怕,是娘亲,是娘亲!”郝枚哽咽着,用自己的声音说话。
“娘亲?”小丫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随即嘴巴一瞥,金豆子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哇......娘亲,你终于来了,哥哥没有骗人,真的有老神仙把你带来了,娘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呀。呜......娘亲,我好想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你回来好不好,不要离开了好不好?”小丫头哭得忘乎所以,什么金豆子不能掉,什么老神仙会生气,统统忘光光。
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郝枚地脖子,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死命的朝着郝枚的脖子处拱。
“好了好了,孩子,小声点,可千万别叫人听见了!”郝枚又是哭又是笑,轻轻拍着小丫头的脑袋。
“嗯,我听娘亲的,我不吵!”小丫头乖乖点头,脸上的眼泪鼻涕胡乱揩在郝枚的衣领上。
“孩子,你听娘亲说,现在我的行踪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在人前,你还是跟往常一样,千万要替娘亲保密,知道吗?”郝枚将小丫头抱离,双手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
小丫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娘亲的话一定要听。
于是,她毫不迟疑,慎重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谁也不说!”
话音刚落,她又试探着说:“娘亲,那哥哥呢?要告诉哥哥吗?”
闻言,郝枚沉默了。
心里正想要要不要同意。
却见小丫头满脸紧张的摇头:“我知道了,娘亲你别生气。我不说,就算是哥哥也不说,小茹姨姨不说,桂嬷嬷也不说!”
看着她如此紧张,郝枚一阵难受。
点点头,郝枚微微笑着,“嗯,宝贝乖,咱们谁也不说。”
“那,娘亲,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回去吗?”小丫头小心翼翼地问。
“不行!”郝枚摇头,尽管不舍看见小丫头地脸上闪过难过地神色,但是这件事情,她着实是无法答应她。
原本以为她会闹一闹的,可没想到,小丫头出奇的懂事。
“没关系的娘亲,要是你不能回去就算了。但是,你会到这儿来的是吧?我要是想你的时候,到这儿来,能看见你吗?”
这几乎是最卑微的要求了,郝枚不难发现,小丫头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都是泛着泪光的。
“傻孩子,忍一忍好吗?等娘亲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就能够永远跟你们在一起了。”郝枚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将她重新揽到怀里。
“娘亲,要解决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我可以帮你的,我很能干的!昨天,桂嬷嬷都夸我越来越懂事了!”小丫头有些骄傲,得意一笑,满眼都是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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