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绾盯着萧君琮那双神情复杂的眼睛，忽然一种别样的情感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的勾上萧君琮的脖子，将人带到床上。
萧君琮措不及防，只得出手撑在何清绾两侧，他有些疑惑，又有些燥热，但他知道不行，何清绾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他的进攻。
况且何清绾根本没有同意他的玩笑，太子妃还没坐稳的，可别把人吓跑了。
何清绾拉着他的衣领，将人往下拉，她忽然道：“怎么，一想风流的太子殿下也会害怕？”
萧君琮不明所以，他不懂何清绾是什么意思。
何清绾感觉有些眩晕，但还是挣扎的问：“你帮我，真的是为了我么？”
萧君琮当即道：“那难道为了什么？”他忽然反应过来，“怎么这个时候说这些，得好好想办法把你治好，怕是之前的毒混杂在一起，忽然爆发了。”
何清绾苦笑，她大概能猜到原因了，便忽然觉得世间竟没什么牵挂。
曾经慕云城的炼药，虽然救了她和程凡一时，但终归救不了一世，所谓百毒不侵，只是拖延了毒发的时间。
原来当时炼的药真的是失败的，竟还让自己苟活了这么久，近些日子劳累奔波，加上多种毒素混杂起身，怕是已经跟解药产生抗衡。
身体的防线在崩塌，何清绾自知，就算再厉害的医者也无力回天，只怪自己太嚣张，多年来竟无一日休息。
直到遇见萧君琮，这带着报复心思靠近自己的人，想不到却是皇宫中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不畏权贵，不在乎身份，要是他不是太子，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他吧。
何清绾苦涩，胸口一阵翻涌，不是她不敢爱上别人，而是自己不配，不知还能苟活多久，但无论如何，都不是陪在萧君琮身边的唯一人选。
萧君琮见她发愣，动了动酸痛的手臂，担忧道：“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何清绾回神，意识到自己还拉着他的衣领，想不到这么久他竟一动不动，她抿了抿唇，苍白的嘴唇上晶莹剔透，手上一用力，突如其来的拽拉令萧君琮始料未及。
这主动的吻，来的过于突然，何清绾不熟练的啄着萧君琮，毫无规律的冲撞令他大脑一片空白。
萧君琮几乎不敢相信，何清绾竟然吻他？足足愣了好几秒，直至何清绾试图进攻，他才终于醒悟。
他的手插入何清绾的发间，万千丝缕缠着他的手指，吮吸那寸未曾踏足的领域。
萧君琮即便有所克制，但仍是没能逃得过美人关，他反客为主，直驱而入，灼热的相合冲昏了他的头脑。
衣服的摩擦在夜幕中格外清晰，终于在动情时生生停下。
何清绾大口喘气，努力自由的呼吸，感受劫后余生的快感，嘴唇被咬的呈了朱色，连脸颊也透红了许多，活生生一副迷人的样子，很是勾心。
萧君琮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停了下来，身体的变化警示他不可莽撞，何清绾看似主动，但眼中的苦涩，有种说不出的绝望。
太奇怪了，她从不会如此，萧君琮胸口剧烈起伏，想平复自己狂跳的心，沙哑道：“你想做什么。”
何清绾试图扯下他的外衣，脸上情愫未褪，一言不发。
萧君琮起身，拉住她游走的手，蹙眉道：“你怎么了？”
何清绾顿住双手，刚才一瞬间，她只觉得这么做萧君琮会开心，他帮了自己这么多，理应在有限的时间报答她。
她有些慌乱，“你不喜欢么……？”
萧君琮微愣，更是疑惑，这怎么会是何清绾说出来的话？对于情情爱爱一事，她向来闭口不谈，忽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何清绾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做别人喜欢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报答。
所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报答自己么？萧君琮忽然明了，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
何清绾放下手，丝毫没有半点将军的模样，曾经的风光无限，早被现在的狼狈击溃的所剩无几。
她从来没忘，从来没忘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萧君琮板过她的脸，“阿绾，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用报答我，我想看你回到御前侍卫队，想看你回到以前的样子。”
何清绾鼻子发酸，她无助的摇头，“我没那么好，我不值得……你要让我怎么做才能弥补你的付出。”
萧君琮抱住她，试图缓解她的崩溃，“你很好，真的很好，你也会好起来的，我们一起出宫游街，一起去药谷找何夫人。”
何清绾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怕死么？留恋么？说不清，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以前坚强的何将军不见了，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毒发自乱阵脚了。
她的软弱，被萧君琮一览无余，毫无保留。
真丢脸啊，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何清绾忽然有些想哭，她埋在萧君琮的脖颈处，感受着黑夜中唯一的温暖。
“睡吧。”萧君琮顺着她的背，轻声哄道，不知睡着了还会不会难过，不知明日醒来，她还记不记得今晚的事情。
怀里的人没了声音，萧君琮才敢松开她，一摸她的额头，滚烫。再摸一摸小手，冰凉。
烧糊涂了吧，萧君琮苦笑，何清绾不应该吃这么多苦的，归根结底，还不是怪自己。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了，哄着何清绾睡的同时，还在自我反省。
该打该打，要是能一直陪着她，是不是不会出这么多事儿了？
夜中生冷，萧君琮将外衣披在何清绾身上，独自在床边站了一夜，听了蛐蛐儿一夜。
直到第二日早上，何清绾才睡眼惺忪的醒来，她忽然想到昨夜的逾越，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默默走到萧君琮身后，将披风递给他。
可萧君琮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见她醒来，笑道：“睡得如何？床还舒服吧。”
知道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何清绾欣然接受，“嗯，确实不错，对了，我们一晚上没回去，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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