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九百文一个月？
程多才的眼睛红了。
女人教书都有那么多钱，他去私塾教书，私塾再怎么着也得给他三五两银子吧？
私塾是程家开的，他姓程，私塾必须请他教书！
第二天，程多才跑到私塾，要求当老师。
……
……
两座私塾都是程玉夏掏钱盖的。
但是程玉夏年纪太小，当不了私塾的校长，而程多田和张宝娟才识字，常用的字都没有认全。
所以，私塾现在是七姑婆在当校长。
七姑婆是个老太太，又管作坊，又管砖窑，又当校长，平时有多忙可想而知。
程多才跑来找她，她不耐烦：“你秀才都考不上，有多少学问？”
这句话很伤人，尤其伤程多才。
他不甘心。
“七姑，我虽然学问不太好，可是我念过书。
“女人都能当老师，为什么我不能当老师？
“私塾是姓程的，有好处不给我，反而给了外人，这像什么话？”
七姑婆冷笑：“所以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不找你当老师，反而找外人。”
她轻松地打发了程多才。
阳光照进女子私塾里，程玉夏坐在窗户大开的教室，懒洋洋地翻开崭新的《诗经》。
姐姐程知秋如今是她同桌，翻开《三字经》，照着上面的字摇头晃脑地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小孩子的记忆力、理解力有限，程知秋还没学完《三字经》。
隔壁桌坐着丑娃沈决明。
他是男孩子，理应去隔壁的男子私塾或学堂念书。
然而他不想去，穿上女装进了女子私塾。
这事让程玉夏惊讶。
沈决明丝毫不觉得男扮女装不好，说：“夏夏，我想和你在一起念书。”
他能流利地说话，尽管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可他情况在逐渐好转。
面对沈决明乌黑温润的眼睛，程玉夏心软了：“好吧，我相信你不会让女同学难做的，你可以在私塾上学。”
男孩子不适合在女子私塾上学，沈决明晓得私塾是她盖的，向她保证道：“夏夏，我会一直穿女装，保证不泄露我的身份。”
程玉夏噗嗤一声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呀，真是个怪人。我的姐姐不想女扮男装去上学，你跟我姐姐相反，男扮女装也要和我上学。”
吃得好喝得好，沈决明的身体有营养，从又黑又瘦的丑娃变成了圆脸丑娃。
不过，他的脸也在转好，没有从前那么丑了。
沈决明的话不多，对她笑。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知识的进度不比她慢多少，老师夸他学得好，又夸程玉夏学得好。
女子私塾的学生很少，才二十来人，囊括各个年龄段。
老师因材施教，学得快的她教快一点，学得慢的她就教慢一点。
九百文工钱，一天三十文左右，老师有地方住，有饭吃，日子过得不错。
只是程玉夏家送走程芳，一家六口人又都在上学，洗衣服做饭变成了麻烦事。
程玉夏见到张宝娟去洗衣服，心疼自家娘，便托了小鱼问孟晚肯不肯给她家干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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