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朗朗的笑了两声：“说起来，一本万兽图鉴，比请厨子贵多了，哈哈哈……”
尺素顿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又问：“我只是随便说了你几句，干嘛那么放心上？”
姜无涯洗东西的动作突然就是一顿。
哗啦……
勾手捧起一大片的水浇在兽腿上，把原本熏过短绒毛的表皮搓了搓。
“最初我也不知道啊，就觉得自己既然是顾剪的腿部挂件，怎么样也不能啥都不会啊，就算是二长老，都在为自己的脸费尽心机呢。后来，直到我把万兽图鉴都默默背下来后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我才明白我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姜无涯的话说道这里，尺素反倒突然紧张起来。
心脏仿佛是被一直大手拽住，来来回回的轻抚，猛烈的跳动似乎能把那只手都给震开。
她从一侧拿起一条围裙，伸脖子钻进孔中，正要系上后面的绳子时，姜无涯站起来，并且缓缓朝她走进。
尺素觉得自己呼吸顿时有些急促。
手胡乱在身后摸了好几下都没有摸到绳子，顿时就那样挂着围裙走到案板前准备切菜。
大长腿几步走到她跟前，语气依旧是那样低沉的，像是个重音炮。
“你慌什么，解开绳子的时候才在后面摸，系绳子……”姜无涯的手直接在她大腿两侧拈起绳子朝后面系，“在腿两边垂着的。”
“谢谢。”尺素拿着刀切菜，注意力根本不在菜板上，余光忍不住朝后瞥。
男人系好了围裙后还在身后站了一会儿。
“你都不问我那个影子是谁？”
尺素没说话。
姜无涯缓缓叹了一口气，走回盆边继续洗着盆里妖兽。
谈话声没有之后，厨房里传来利落的刀工声。
安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二长老突然带着卢卡斯对着关上的门猛敲。
尺素开门，诧异的看着两人。
似乎是之前炸了灶膛的事，二长老站在门口，抬脚在门槛上跨进，又缩回，又跨进，又缩回。
好几次之后，就站在门口，朝两人瞄了一眼。
“大白天的，你们在厨房还关着门，做什么？”
“那你们，来厨房做什么？”尺素道。
二长老道：“还不是卢卡斯，后肇都安排他住下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出来了，还迷路了，要不是遇到英俊善良的我带路，估计这傻子就就走到苍羽殿那边去了。”
“这和来我这边有什么关系?”
二长老道：“傻子惦记着要吃鸡腿儿，我不敢去找祖师奶奶就专门来找你了，你这有现成的，赶紧给她一根儿。”
“等下，我找找啊。”
尺素抬起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我得先看看戒指里，有没有存货了……吃饭的时候，大小姐什么东西都吃，什么东西都爱，但是平常的拿来叼嘴的东西，还是牛肉条和鸡腿儿她最爱吃，……嗯，这包是上次做的排骨……这是烤好的瘦腿儿，……这是香辣的卤肉……啧，好像还没有鸡腿儿。”
二长老眉毛挤了挤，抬头纹成条条的挤在额头上。
“你先随便拿一包给傻子，等把这傻子送回去之后，我还赶时间回去吹牛呢，刚刚就吹了一半，没说完。”
“行吧。”尺素挑三拣四好半天，翻了一包时间最稍微久远一丢丢的卤排骨的出来，“排骨怎么样，香辣味的，脆骨的部分我单独留给大小姐磨牙了，这些都是肋骨部位，很好啃，不废牙。”
她这边的东西不是装在纸包里的而是撞在碟子里的，每次顾剪那边吃的差不多了，她就把碟子里的装袋，塞入顾剪的挎包中。
这一次去云端之上，差不多加起来的一天一夜，大小姐挎包里的吃的差不多又该添了，严格说起来这卤排骨时间也不长，加上戒指的保温功能，这还热乎乎的，跟新出炉的没啥区别。
二长老连忙接过，递给卢卡斯。
“快快快，还不接着，我现在送你回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卢卡斯看了眼二长老手里的排骨，浓眉蹙起。
“这不对，不一样。”
二长老“耶?”了一声，等到卢卡斯的余音消失，二长老才猛地找回自己的嗓音：“这不都是肉，还是好吃的肉，味道比起鸡腿儿也不差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卢卡斯挎着脸，像是谁都欠了他千百万似的，道：
“可是你来的路上不是才教过我，在南境，在顾家，在顾剪，在所有人面前，都要直白点？”
“我直白的说，我就想吃鸡腿儿，来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二长老绝对有些高血压翻了，嘴角直抽抽，“什么死去的爱情，你应该纪念你死去的村民，不，不不！我和你扯这个干什么，我……说的直白，是指不要拐弯抹角的说话，因为我家祖师奶奶不喜欢那样的人，我也是为你好，但你这……这吃鸡腿儿和吃排骨怎么就不一样了？”
卢卡斯定定的看着他，“直白的说，我想吃鸡腿儿，那是我看见的第一样除了圣水之外的食物，我现在只想从我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开始吃，然后第二样是，顾剪在三头鸟上啃的特别大的不知道什么的腿，……唔，这个排骨，可以当做第三样！”
二长老顿时什么暴脾气都起来了。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回去吹牛啊——噗噗的吹那种！
因为这次出行，贴上黑片能保护屏蔽神令之后，最起码是他发现神术对那些神有效的，所以，他也是劳苦功高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吹呢!
必须加大力度的渲染，声情并茂的去吹！
要是过了这个热头劲儿，估计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大便都是才拉出来的，热腾腾的，时间长了都会变得干干硬硬，多不好。
“那尺素姑娘，你看怎么办？”二长老搓了搓自己的手，频频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路：“要不，这傻子先放你这儿当个……祖师奶奶说的那种电灯泡，给你们照照亮，等你把饭菜做好，卤一锅鸡腿儿？”
不等尺素开口，二长老就立马又接着说：“你不是说你这边鸡腿儿库存都没有了，你应该是要现做的吧，你就做好了，丢他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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