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顾麟咬牙道，“假的！”
“哎，我说你这人真是的，你怎么就这么口是心非呢？”顾小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哦~”顾尚脸色倏然一变，得意洋洋起来，“原来是跟我赔礼道歉来了啊。”
顾麟红了脸逞强否认，“我才没有。”
“道个歉还玩口是心非那一套，你这书呆子，有话直说不好吗？真是的。”顾尚摇了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两人一唱一和挤兑自己，顾麟一口气哽在心头，这一点说不过去，只能转而说到了其他事情。
“我以前早就跟你说过，做捕快没什么出路，精修武艺又或者是学习兵法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你还死不相信！”
他很清楚当下这个大环境风气就是重文轻武，要想不那么被歧视的话，至少也得是正规武职才行。
像今天，明明他是行侠仗义的对象，但众人愿意偏袒一个做贼的书生都不愿意领他的情。
顾尚听到这话耷拉下了脸，一句话没说，只低头闷着喝酒。
他如今是个七尺昂藏男儿，常年学武更显得身形挺拔英武不凡，若是换了这身捕快衣裳，气质能立刻拔高一大截。
顾小冉就觉得他穿着常服的样子，简直帅她一脸血。
可惜，做了捕快，在大部分老百姓眼里天生就属于吃拿卡要的恶人了，即使顾尚并不曾做过那些事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尚放下酒杯拿起剑，起身就要离开，顾小冉给顾麟使了个眼色，两人也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跟了上去。
“跟着我干什么？”顾尚凶巴巴的，“跟我走在一块不怕被人当作吃拿卡要的衙门恶吏吗？”
“好了好了，别气了。”
顾小冉安抚了一句，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在金珠山挖春笋的时候，挖出了秦王的私人小印，但是又怕这其中牵扯到其他不知道的事情惹麻烦，不知道这印章该不该交出来，你在衙门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那贼人的情况。”
如果只是单纯的丢了私人小印要找回去，她还是很乐意交上去的。
可是如果像上辈子看的那些电视剧一样，涉及到隐蔽内情，交出印章就会被杀人灭口的话……
所以还是得要有个内线打听好消息，才能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顾麟最信得过顾尚的，于是便将这其中的牵扯以及他们的猜测小声说了一遍。
他们说话的声音正好只够三个人听得到，看起来就像是在闲聊一样，一点都不引人注目。
顾尚已经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你们可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顾尚没有一口推脱，只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能者多劳嘛~阿尚你最好了，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对不对？”
顾小冉两只萌萌的大眼睛朝他使劲眨。
又是撒娇又是卖萌，一套组合拳下来，顾尚举双手作投降状，“行行行，我帮还不行吗？”
因为答应了帮忙，顾尚回衙门画押签到的时候，不免会过多留意关于那个侏儒的事情。
当有专门负责衙门大院杂事的青衣小吏拜托他帮忙暂时顶会儿班时，顾尚毫不犹豫答应了。
他本就是这般赤诚助人为乐的性子，这举动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衙门大狱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血腥味道，闻着都能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在这阴暗恶臭的单独牢房里，之前被抓到的侏儒贼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被严刑拷打后留下的累累伤痕。
如若不是这人因为呼吸时胸膛还有些许微弱起伏，顾尚不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死了。
“我说你这贼人也真是的，好好照顾就不用吃这些皮肉之苦了，你为什么一定不肯说出来呢？”
顾尚佯装没事从这经过，假装怜悯着他感慨道。
侏儒低声发出极度嘶哑刺耳的冷笑，“这其中可是涉及到很多事情，我要是真的全部招供，那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顾尚心中一凛，耸了耸肩膀，假装听不懂他这话。
孙副将正好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铠甲，手里握着一柄大刀，气势很强。
“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守着了，其他人的话也不用进来，等我喊了再进来。”孙副将命令道。
“好的，卑职告退。”
顾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站在走廊处的拐角，拉了张板凳坐着假装在这饮酒，实际上一直在留神着他们的动作。
“你招不招？”
伴随着孙副将的审问，鞭子打到身上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响亮。
顾尚听着都觉得疼。
“呵呵，我就不招你能把我怎么样？”
孙副将听到这话，怒目圆瞪，上鞭子甩得虎虎生风，甚至因为太过用力，把他的皮肉都打烂了，血肉飞溅。
侏儒疼得惨叫，却还是咬着牙不肯招供，“有种把我打死啊！我猜，我死了你没找回那东西，你也得被追责，哈哈哈……老子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来呀，打死我啊！”
孙副将握着鞭子的手都在发抖。
秦王那边已经派了亲信前来传达消息，如若三天之内不能找回印章，将这人拿了印章后所做的事情一一查清，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平时盯着他副将这职位的人不少，一旦被追责撸掉职位，没了职位护身，昔日那他得罪过的人，绝对会毫不犹豫一起扑上来弄死他。
孙副将不想死，于是审问得更加频繁，手头的刑法也越来越重。
可即使如此，这该死的侏儒贼人，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招。
三天时间……今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因为受刑不过，侏儒痛得晕了过去。拷问了一番毫无所获后，孙副将垂头丧气的出去散心。
顾尚提前一步出了衙门，没让孙副将知道自己刚才偷听。
他在衙门口，故意逗着在旁边玩抓盗贼游戏的几个男孩。
“想要抓到贼人就必须有一身高强的武艺才行，像大哥哥，你看我剑法可好了。”
顾尚拿着剑蹲下来，捏着小孩子的脸逗他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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