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顾小冉摇摇头，这件事说不开心好像不太对，按理说她应该开心才是。
“只是有点烦恼，算不上开不开心。”
她把江一清的事情在信里，告知了秦去芸。
秦去芸收到信也是几天后了，先不提。
盐商得知自己家的家奴惹了顾小冉后，带着女儿登门道歉。
“是小女眼神不好，认不得顾小姐，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顾小冉喝了口茶，抬眼就见盐商小姐倔强的眼神。看来认错是盐商强逼着来的，根本不是她想来的。
“看令千金这个倔强的样子，想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盐商小姐开口就想怼顾小冉，在盐商的威逼眼神之下，说道：“是我错了。”
顾小冉不需要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我和令千金年纪相仿，这是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如我们自己解决？”
她不给盐商拒绝的机会，起身对盐商小姐说：“请。”
盐商巴不得两个小姑娘和好，不然得罪知县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善后，只是有点麻烦。
“那你就跟着顾小姐去吧。”
盐商小姐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顾小冉出了门，进了偏房。
刚进门，小红就关上了门。
盐商小姐蹙眉，刚想呵斥顾小冉，想起她的身世，想要说出口的话梗住，变成了：“顾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顾小冉抬手一推：“我如果不是知县的小姑姑，你会为你找人来诋毁我店铺的事情道歉吗？”
盐商小姐被顾小冉推了个踉跄，忍无可忍：“我为什么要道歉，分明是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做。”
“我应该怎么做？图纸都给你看过了，颜色也对过了，一切都是在和你商量后才推进的。”
“我说改你就得改，拿着我的钱还给我装什么有骨气。有本事你别拿我的钱啊！”
盐商小姐抬高音量。
门口守着的家仆听见了，盐商带来的人也听见了。
自己家小姐多跋扈他们是知道的，盐商刚刚嘱咐过了，不能让小姐和顾小冉发生冲突。
他们当下就想冲进去，却被顾家的家仆死死拦着。
“我们家的小姐吩咐过，不是她放话，谁都不能进去。”
“我不是把钱退给你了吗？”
顾小冉也不知道盐商那种油滑的人，是怎么养出那么天真的女儿来的。
盐商小姐再次天真发言：“拿了我家的钱，就得给我家做牛做马？谁给你的勇气退回来的。”
“你爹跪着和我侄子讨原谅之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盐商并没有到顾麟面前去跪着，不管是顾麟还是顾小冉，都避着不见盐商一家。
今天也是在江一清知道的情况下才接见。
顾小冉这样一说，不过是刺激盐商小姐。
果然，盐商小姐抬手，就给了顾小冉一巴掌。
顾小冉捂着脸抬眼，笑了一下。
盐商小姐因为愤怒而沸腾的血快速冷却下来，她看向自己的手掌，眼里藏不住的恐慌。
她刚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顾小冉一步一步的逼近。
盐商小姐一步一步的后退，边后退还边说：“是你先刺激我的，你活该！”
她抬起手给了盐商小姐一巴掌。
“啊！”
她在家里全家上下，就连盐商都不敢对她如何。
顾小冉这一巴掌刺激到她了，她的面孔狰狞起来；“我要杀了你！”
她对着顾小冉又挠又抓。
顾小冉可是和顾尚练过的，躲不过被她抓了几道之后，扣住她的喉咙把她往墙上怼。
“不是谁都是你爹妈，你不满意我，我可以退钱。”
“双方各自拿钱，一拍两散。可你因为这点事情闹坏我的生意，还让人打我，到现在你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顾小冉抬手就是一巴掌：“我今天就好好告诉你，什么叫错。”
要是今天盐商和盐商小姐好好道个歉，顾小冉也就这样算了。毕竟她也不想给顾麟惹麻烦。
谁人生中，没有遇见几个有病的甲方呢？
可盐商小姐就连装个样子都不装，嚣张跋扈都写在了脸上。
好像她爸不是个盐商，而是天王老子一样。
“你竟敢打我！”
顾小冉再给她一巴掌：“我打的就是你，你都十四了，再有一年就及笄了。都这个年纪了，还不懂懂事二字怎么写？”
她再打了一巴掌，打到盐商小姐口腔流血，她手麻：“权势地位金钱，你觉得你有了这些，就不把人当成人看了。”
“按照这个想法，在我眼里，你现在也不是个人。”
顾小冉蹲下身，捏着盐商小姐的下巴，欣赏她被打肿的脸。
她的眼神让盐商小姐恐惧。
外面传来几个人呼喊的动静。
顾尚是先赶到的，安抚着顾麟：“两个小女孩，就算是打起来，也不会如何。”
他知道顾小冉跟着她学过些功夫，他不担心。
家丁看顾麟都来了，就只能让出了路。
盐商心急如焚，却得让着顾麟走到前面。
门被推开，小红扶起软弱得要倒下的顾小冉，一旁是正在痛哭的盐商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
顾尚上前，捏着顾小冉的下巴仔细查看。
顾小冉不仅仅挨了一巴掌，脸上还有几道抓出来的印子，没破皮，但已经红肿起来了。
“小红，你来说。”
小红跟随顾小冉几年了，学会了顾小冉眼泪说来就来的精髓，脸一皱，眼泪就下来了。
“盐商小姐也不知道怎么的，上来就打了小姐一巴掌。小姐原本想好好和盐商小姐说话的，谁知道盐商小姐不依不饶，上来就对小姐又挠又抓。”
小红跪下：“是我看不过去，打了盐商小姐两巴掌，才止住了盐商小姐攻击我们小姐的。”
“不是小红打的，是我。她要杀我。”
顾小冉扯了扯衣领，又扶小红起来。
她说得也没错，刚刚盐商小姐的确冒出了想杀她的想法。
守在外面的家丁说道：“盐商小姐进门就尖叫，也大喊过想杀小姐。”
“想来是被什么东西上身，迷糊了。”顾小冉捂住脸，缩在陆娘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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