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为了死去的汉民！”
“将军说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蛮夷！”
“……”
这场屠杀足足持续了五个时辰。
唐军根据将军的命令，对整座石塘堡进行严密探查。
将那些吐蕃士兵从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揪了出来！
然后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
士兵们的眼中夹杂着一丝痛恨！
他们一定要为无辜的石塘堡百姓报仇。
除此之外。
还有一部分士兵专门负责收敛挂在城墙上的尸体。
对于那些一息尚存的同胞们，则进行及时救援！
虽说难民们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伤害。
他们甚至已经没有活着的想法。
但是，士兵们绝不放过一丝救援。
石塘堡的百姓唯有活着，这座小城才有希望！
士兵们强忍着同胞被惨烈折磨的痛苦，里里外外搜寻个遍。
但是最后……
仅仅只就救下来六人。
是的，偌大的石塘堡里。
本来应该有近万名的守军。
以及三千多前来避难的村民。
但最终活来的，不过是区区六个人而已。
其中四个人已经被敌军折磨至残废了。
包括那个抱着婴儿尸体的可怜妇女。
当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
就会立刻把身体缩成一团，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同时将婴儿的尸体抱在怀中，不让任何人接近。
她的眼神空洞毫无神采。
一张俏脸掩在双膝下，不敢张望。
“呜呜……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对我做什么都行，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带着哭腔的嘶哑的声音，低喃地传来。
明明声音轻得似有似无，却又直击着人心！
看见此幕画面，不少士兵忍不住蹲下痛哭起来。
他们心中尽是对敌军的痛恨，以及对这位母亲的不忍于心。
在经过百般劝说也毫无作用以后。
士兵们无计可施，只能企图从她怀里取走婴尸。
仅仅是碰着妇女的刹那，对方便是又抓又咬，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女人伤痕累累的脸上直流而下。
她狠狠地抱着怀中的孩子，根本不愿撒手！
甚至声音颤抖地对怀中的死婴安抚道，
“丫丫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
这个时候，士兵们才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淡薄地斜阳映照着城堡内铺洒满地的尸体。
此时此刻的石塘堡，大片寂寥。
血流成河，鲜红遍地。
血腥的恶臭，更是浓郁了数分！
原本其乐融融的小城，顿时成了人间地狱一般。
……
与此同时。
石塘堡的城墙之上。
吐蕃的军旗已经被扯下来。
大唐的军旗重新在其上飘扬起来。
楚河站在城墙之上。
他一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一手背在身后。
此刻他的目光很是淡然，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景色。
没有人会知道，少年郎正在想着什么。
殊不知。
在解决了石塘堡的情况以后。
楚河的情绪愈发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从古至今，战争的火焰从未熄灭过。
可战火无情，百姓却是最无辜的！
他们手无寸铁，没有武器。
在面对敌人的袭击侵略。
他们的结局无比凄惨！
在战火年代。
面对动荡不安的环境。
百姓渴求和平，渴望安居乐业。
正当楚河无奈叹气的时候。
不知何时，李靖已经来到少年身旁。
对方的肩上扛着天龙破城戟，看起来有些吃力
这是李靖第一次接触到楚河的天龙破城戟。
他从未想过此戟居然会这么沉重！
他将破城戟丢给楚河道：
“诺，你的兵器。”
楚河伸手接住破城戟。
语气淡淡地问道：“那名吐蕃守将呢？”
李靖冷哼一声，很是气愤地回答：
“他留了几个时辰的血，前不久刚刚死去。”
说道这名吐蕃守将，他就来气！
石堡城的百姓与守军被折磨得极惨！
这些逆贼，死不足惜！
“杀了那么多人，这种死法真的是便宜他了。”
楚河面无表情，语气冷冷的说道。
他痛恨这些屠城之贼也！
李靖摆手，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光是想到对方的恶心嘴脸，便觉得晦气。
“楚贤侄，你在想什么？”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楚河，略有担忧地问道。
毕竟在他看来，少年还是初次见到这种场面。
百姓流离失所，被蛮夷折磨致死！
城池被夺，守军被虏。
这对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了。
倒是楚河这小子，他担心对方无法承受啊！
“我在想日向松赞。”
楚河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如果日向松赞不死，边关是不是永远不会和平？”
“还有那个乙失夷男，他也对他当虎视眈眈。”
李靖长叹了口气道：“这种家国大事自然不是由我定夺。”
“圣上他……”
楚河打断他道：
“圣上他远在长安，纵然他体恤民情。”
“但未曾亲眼看过，怎么会知道边关人民的疾苦。”
他指向石塘堡那一堆又一堆的尸体，继续道，
“这些尸体，看到了吗？”
“还有那个疯掉的女人。”
“这些东西到了他的桌案上。”
“不过就是冷冰冰的阵亡数字而已。”
“他不知道这些唐人是的有多痛苦。”
“更不知道那个女人经历了什么。”
“因为那个女人对他来讲。”
“不过是阵亡数字中的区区一个而已。”
李靖不说话了，他看着楚河。
许久之后，便又落下了一声叹息。
他和李世民曾经也是南征北战，杀敌无数。
那时候他们倒是和现在的楚河颇为相像。
一腔热血，保家卫国。
不是为天子，而是为黎民。
只不过，由于如今身居高位了。
想的东西多了，利害关系也变多了。
反而有些越活越回来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带给大唐的痛苦全部还回去。”
楚河淡淡的开口说：“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李靖在一旁站着，几度的欲言又止。
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
“咱们还是赶紧将失地统统收复吧。”
“剩下的部分，等长安的命令下达下来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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