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枫确实不大看好这时代开办所谓时尚产业的。
没办法，如今这个年代，不，甭说是如今，就算是二十年后，华夏人的审美那也不是自己人说得算的。
这里头，确实是存在着真真切切行业话语权和审美霸权的。
你觉得好看的，适应的东西，人家就是会否认，你还反抗不了。
憋屈么，哼，憋屈呗。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容易两头受气了，真的照着漂亮鼓捣，那你会得罪该行业拥有话语权的人，开不下去。
按照掌握话语权的人的方式鼓捣，又会得罪一般的杂志受众，毕竟寒碜还是好看，人人可都长着眼睛呢，你说得不算。
你说大众审美低级就低级了？呸！
这一行简直就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所以这样的受气买卖，林亭枫是一点沾染的兴趣也没有，即便他知道这一行市场有多么的巨大惊人。
就拿时尚圈内多年的霸主筏国来说好了。
这个老牌的欧罗巴强国，虽然因为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之中表现惊人的拉胯而如今饱受诟病。
但其实人家的产业还是十分之发达的。
工业很强，同时时尚圈内奢侈品行业也很强。
产业利润大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甚至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要挂个牌子，自己出一份设计图纸，生产都是在别国完成的。
就这样，其产品也照样在世界上受人追捧。
这产业不光是市场大，而且成本低，利润率高得吓人。
但是任何东西都是如此，这一碗饭，可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首先你就要有老牌发达国家的光环，导致一般人的认知中，你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其次还要有足够深足够长的沉淀，并且能够有打破行业缺口的机会。
然而这些条件，眼下的华夏都并不具备。
所以这行业，只能随人家起舞，就算你未来成了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市场，话语权照样不在你这边。
就是这么的奇葩，而且短时间内，这样的情况绝对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性。
林亭枫被之前那个姚歌搞坏了情绪，如今也没兴致继续看小美人儿了。
微微一拽景屿秋：“老三，跟我去一边，我来找你确实是有正经事情，我们好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
景屿秋道：“别呀，楚月马上就去卸妆了，等她卸了妆你再看，绝对不比王雨柏差。”
楚月，显然就是被姚歌化装化成不人不鬼的那个女孩儿。
林亭枫如今半点兴趣都没有，这就好比是你吃饭的时候，吃得好好的，忽然发现碗边上多一只恶心的肉虫子。
就算是把虫子给挑走了，也会严重影响用餐的心情，也就没心思再吃了。
林亭枫道：“哦，我不等了，你要是还有事情，那么我们就回头再谈吧。”
景屿秋见林亭枫要走，一把拽住：“哎，枫子别走啊，一会等到了下班的点，还要给你介绍李哥认识呢，那可真的是一名高手。”
林亭枫皱眉，他确实没兴致了，但是既然景屿秋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暂时留下。
毕竟他早已经过了任着性子来的年纪。
那一边，陈玲忻正在安排那个楚月去卸妆，同时也招呼周边的工作人员继续正常拍摄。
姚歌这事情不光是把林亭枫一个人的兴致弄坏了，满场人都显然不大痛快，工作起来要重新进入状态怕是也要一点时间了。
“哇哇哇~~~”
林亭枫正琢磨着呢，忽然就看到那个楚月嗷嗷怪叫着从化妆间内逃了出来，表情惊恐无比，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而炸毛了的猫一样。
她面上还是那么一副妆容，再搭配上她惊恐的表情，喝，这模样简直叫人无法直视。
她这样子不光是把林亭枫看呆了，一边的景屿秋也看的有点傻眼，开始深刻的怀疑自己的审美观是不是跑偏了。
倒是陈玲忻还算是淡定，走过去一把抓住楚月的肩膀：“你怎么了？别慌，慢慢的说，是不是化妆间内出什么事情了？有人欺负你了？”
楚月惊悚的面容上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你，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我毁容了，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陈玲忻愕然：“啊？”
楚月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大哭：“我我我，我变成妖怪了~~”
陈玲忻这才有点明白：“你……之前姚歌给你化完妆后你自己没看过吧？”
楚月点头：“她，她不叫我看，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感情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化妆成了什么模样。
结果去卸妆的时候，一照镜子，整个人都崩溃了。
林亭枫听她这么说倒是对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人的长相那是来自于父母，明明自己挺水灵，非要屈从于那种狗屁的高级脸审美，来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的，这是林亭枫感觉比较鄙夷的事情。
他本以为这个楚月也是同样的类型，如今看来，这姑娘其实就是一个过分单纯，自己被化妆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小傻妞。
这样的话，她的性格起码就不那么引人反感，和那个明明知道自己样子还维持的陈璐不同。
陈玲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安抚：“没事没事，你别慌，乖啊，这只是妆容已而，去你卸了妆，一切就都正常了。”
“啊？真，真的吗？这可都不是人模样了！”楚月还是很惊恐，是啊，谁见到自己忽然变成这样子不害怕的？
这还不是一个寒碜不寒碜的问题，这副刻意做出来的猎奇模样，并不是简单的寒碜。
而是膈应，就是膈应人，正常人类无论美丑，也不会长成这样子的。
就算是有些人眼睛确实比较小，但是凤目也有美人，也能很勾人的。
所以这就压根不是眼睛大小的问题，就是眼角吊着，眼间距巨大，颧骨外凸，下巴唑着，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够长成的形象了。
所以才会叫人一看就感觉别扭，不是因为丑而别扭，而是因为别扭所以会觉得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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