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在还能视物之前抱住了身边的栏杆，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一块湿毛巾覆在了她的脸上。
那人吼骂声起，“真是蠢货，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伤害到我大嫂吗？”
“老板，这也不能怪我们吧，海上的风向本来就难测，谁想到它突然就转了北风！”
薛九玉听着那人的解释，一点也不开心。
哦，他要是再晚一点丢那催泪弹，等到全转了北风，是不是就只有她一个人被熏死。
上哪找的临时跑龙套演员，如此不专业，敢情是他们没被催泪瓦斯坑过啊？
她一把扯下毛巾，强将眸子撑开一条缝，咬牙道，“叶希雷，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大嫂，我在这！”
声音近在耳边，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空中胡乱摸索的双手。
她也不知道是气还是难过，一时悲催，哭嚷起来。
“我是不是瞎了？”
“没有没有，用水敷一下就好了！”叶希雷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手里的毛巾再沾了水，盖上。
薛九玉冷哼，她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耳朵听不清，还辨识不了叶希雷语气里透出的浓浓心虚吗？
罢了，看在他出现得那么及时，没有在她跳海之后才赶到，不与他计较这些了。
“大嫂？”
见她许久不说话，叶希雷心里有些拿不准，在她耳旁轻声唤道，“你在想什么？”
薛九玉压下了心头的畏惧，也轻声道，“你大哥知道我向你求救的事了？”
“这个嘛……”
他迟疑地语气让薛九玉炸毛了，厉斥，“赶紧说！”
“好像知道吧！”
好像？
什么叫好像？
薛九玉又把脸上的毛巾一扯，索性就丢得远远的，冷眉转向那人，“我就找了你一个人，你别跟我说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大嫂你别激动！我也是没办法，直升机驾驶员好找，这些带着武器的家伙也只有我大哥才有人脉……”他一边解释，好像还一边指挥着其他人捡毛巾，衣服窸窣的声响一直没停歇过。
薛九玉蹙眉，红唇一撇，“那你大哥怎么说啊？”
叶希雷迟疑了一瞬，很婉转地回道，“大哥说回来揍我！”
薛九玉听着他这番解释，憋屈地抿起了小嘴。
“那意思，就是回来也要把我揍一轮了。”
“他没说，当时那个情况吧，也来不及说这么多，不过你放心，大哥舍不得对你怎么样的！”
薛九玉点了点头。
“来，大嫂，我扶你上去。”
“我们现在到哪了？”薛九玉下意识将脸转向光线敞亮处，没想到敏光的感觉还没过去，让她又不受控制地飙泪。
“嫂子想上哪去，回家还是……”
“送我去医院！”薛九玉低吼起来，肺都要气炸了。
“对对对，上医院，叫机长直接把飞机开到有停机坪的医院去！”
“是！”
“这个人是谁？”她看不见，对于不熟悉的人或物都有些过度紧张。
“是我助理，自己人，没事，来小心台阶，两级。”
在叶希雷的声控下，她坐进机舱椅子里，凭感觉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放心道，“霖霖和程小姐还在船上！”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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