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人这样盯着，都定会觉得些许不自在，姜人人也不例外。
她面色羞红着，朝三人行礼道：“姜人人见过伯父、三娘、杨岭主。”
一句话说话，姜人人都快要紧张到脚底发软。
她轻轻扯了扯肖云锋，似是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把他死死抓着。
若不是为了给几位长辈留下更好的印象，她真想现在就一脚蹦到肖云锋后面，或者钻到某个地缝里也行……真是羞死人了！
肖云锋乐呵呵的笑着，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小手接触之时，他的双眸也十分认真的深深看去一眼，她害羞到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眼前，肖清途略微有些意外的嘴巴张张合合。
之前肖云锋带裘雨芳回来时，他还以为肖云锋喜欢的是那种活泼、好动性格的女子。
现在再看到眼前之人，看到肖云锋在以与裘雨芳截然不同的身份向他介绍，虽然肖云锋至今都没有明说，但他也差不多反应过来了。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
肖清途若有所思着，嘴巴数次张了又合，依旧没有开口。
不是对姜人人不喜，也不是不看好两人的事，而是他也如姜人人一般十分紧张着，实在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肖清途身为人父不先开口，万青、杨义两人即便是有话想说也不好抢他在先。
肖云锋眼见三人都不开口，心想该不会是父亲不喜他这样，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稍稍犹豫了一下。
心思一定，振振有声道：“父亲，孩儿已与她有过肌肤之亲，这婚事也就算是定下了，还请您成全。”
嗯？他明说了！
肖清途直直看着肖云锋，表情悄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肖云锋刚刚说的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肖清途这边还没说什么，万青那边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了。
她快步走上前，立掌朝肖云锋头上一劈！
替肖清途教训道：“呸，你这混小子，这么不羞不臊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她微红着脸，把脸色更红的姜人人强行拉去一旁。
杨义站在一旁嘿嘿笑着，偷偷朝肖云锋立了个大拇指，紧接着也跟着万青追了上去，准备好好八卦一番了。
身旁没了外人，肖清途似是轻松许多。
他手上一招，从四边引来各种各样的铁具，待到它们飞到自己身旁，已然变作两把铁质的小马扎。
“坐吧。”
好不容易开口，肖清途不知为何竟然笑了起来。
肖云锋表情有些费解的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在笑什么，不过他见到父亲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面对肖清途的问话，肖云锋脸上僵了又僵。
随后还未等他想到可以回应的话，就已经见到肖清途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笑罢。
肖清途收了收心，满是回忆道：“我和你母亲当年也是先有的夫妻之实，之后直到你大哥快要出生了，才匆匆忙忙的补了夫妻之名。”
“我们不像你，你多少还有我这个不尽责的父亲可以告知一番，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人可以为我们做主。”
听他这么说，肖云锋好奇道：“母亲那边的亲人呢？”
肖清途摇摇头，平静道：“因为一些事，我与你母亲相识之前她就已经与本家不来往了，所以我们成婚那天，总共在场的见证人也只有两个。”
“魏无垠和庸一方？”肖云锋试着猜道。
“不。”肖清途再次摇了摇头，沉声道：“庸一方和他后来的妻子。”
“诶？”
听到这个结果，肖云锋实感意外。
正因为他多少知道一些这几人中的别样经历，所以才会想当然的认为父亲、母亲成婚那天如果只有两个人在场的话，应该就是魏无垠和庸一方。
然而直到他从父亲口中听说了，才恍然发觉这四人的感情似乎还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
肖清途长叹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再一看肖云锋一脸好奇，满是想要把他们的陈年往事一一挖出来的表情。
顿时不满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就不准备跟我好好坦白一下？这才多久不见，你就给我变了个儿媳出来？”
“你是不是和裘雨芳闹别扭了？”
最后这一句话，肖清途说的格外小声。
肖云锋又无奈又好笑的，略显敷衍道：“你说是就是吧……”
肖清途见他这般敷衍自己，莫名其妙中就大概猜到一些什么，哪怕肖云锋什么都没说，也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肖云锋见他这般反应，心里一阵发虚，真怕他是跟裘雨芳相处久了从她身上学了坏毛病，随便一句话也能胡思乱想出什么根本不可能发出的事。
忙解释道：“我和裘雨芳之间就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倘若不是幻剑客苦苦委托与我，我连这一层关系都不想要！”
肖清途斜睨他一眼，不信道：“听你这么说，好似跟幻剑客哭着、喊着、求着你把他女儿收为徒弟一样。”
肖云锋怔了怔，心想自己父亲真厉害，仅凭着三言两语也能把当日情形说出个大概，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刚准备拍两句马屁，顺便探探他对自己跟姜人人之间的看法。
忽闻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大概是万青那边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肖清途看了一眼缓缓走来的万青，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就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再一想到今日一别，下次不知何时才会与肖云锋见面。
心中一定，一本正经道：“一些大道理我就不与你多说了，反正你也成年了，会有自己的喜好，会有自己的想法。”
“我只要求你能对每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善始善终，姜人人也好，裘雨芳也罢，如果她们都是真心喜欢你，你就是娶上十个八个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肖云锋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父亲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然这么不讲道理！
十个八个？
就是让裘雨芳说，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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