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事情竟演变到这个程度,还牵扯出了十数年前的一桩灭门惨案。
江湖中的无头案,多了去了。
但凡被灭门,也就没了苦主。没有苦主去告,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于是,就成了老江湖们心里有数、但绝口不提的陈年往事。
上午,在大德殿,酒狂曾提过一嘴,有关布氏联合金刀刘家庄,围攻大佛山的事情。
众江湖来客,也就听听过,谁都没在意。年轻一辈不明情况的,私下里向自家长辈打听一二,也是有的。
但此时此刻,身为‘案中人’的金刀刘家庄现任家主刘野,因发现自己被欺瞒利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在自己老爹死了之后,认贼作长,喊了那么多年的布世伯,既羞、又愧、且悔,彻底出离了愤怒。
竹筒倒豆,刘野将当年布安丘如何怂恿父亲,如何设计买通给大佛山送肉送菜的商贩,在那些肉菜中落毒……等等阴谋丑事,悉数说出。
并一股脑地,将布安丘找到他,让他配合在拜会司空山之时,一起搞事情。如何煽动百帮群起声讨司空山,逼星君将落星镇遇袭那夜的前后经过,一一说清。
洞明子星君问了句:“是吾司空山曾得罪了他布氏么?”
刘野只说自己并不知情,只听布安丘说,动摇司空山于江湖上的声名,便可令他们这些在川州地界扎根数百年的老牌世家、门派,地位更为稳固;若能影响几乎被司空山垄断的几门生意,他们都能分到不少好处。
总结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紧接着,更为戏剧化的一幕,又再出现。
此前还表面功夫做一做,上来劝架被荧惑星君教训了一番的川州五门八帮十余名代表,齐刷刷将矛头指向布安丘。
统一口径:我们都是被利用的,我们跟刘野一样,也很无辜。这事儿跟我们无关,你们司空山要清算,请找布氏。
大势已去,群鄙之。
布安丘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竟会作茧自缚、落于毂中。
江湖,从来都不乏阴谋诡计,也少不了血流成河。但,只要最终他成了,一切就由他说了算。
但,他败了!
败的一塌糊涂,败的毫无退路。
看着一道道刺眼的冰冷目光,想到布氏声名毁于他手,什么功法心诀都已是梦幻泡影,莫说笑傲川州,只怕会是川州的笑话。
布安丘再次大笑起来。
笑罢,指着那十余人,骂了句:“尔等,真小人也!”
不等莫比鹤与千峰尽上前将其制伏,便听布安丘高声道:“此间种种算计,皆乃老朽一人所为,与我布氏子弟一概无关。
莫要牵扯,休得攀咬。
洞明子星君,老朽给你一个交待便是!”
话音未落,‘噗噗’数声,接连响起。
这白发老者,双臂横张,周身各处大穴,接连自爆。血水喷射而出,些许被风吹拂,洒在其发梢、面上。
众人皆惊呼失声。
两名布氏子弟更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接住颓然倒下的自家老族长。
那血色身影,是何等的凄凉,自不必说。
洞明子星君叹了一气,向侧旁一位雀神峰的随侍弟子示了个意,这年轻弟子当即前去查看。
倒也未死,只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年轻弟子立马给布安丘喂了颗保心脉的丹药,又引气为其封住几处大穴。
见此惨状,洞明子星君不禁摇头叹道:“唉,何必…”
………
啪!
范贤的屁股,结结实实挨了师父一拂尘。
当然,就算将拂尘换成铁爬犁也未必能破他的防,伤他分毫。更何况,太渊长老也不可能动真格的,教训这个让他一颗老心脏提到嗓子眼的‘顽徒’。
不过,为了让师父撒气,范贤只是象征性地小跑了一下就被师父逮着揍,然后委委屈屈地抚着屁股,还很逼真地嚎了一嗓子。
太渊整理了下没有丝毫褶皱的白袍,对着地上‘狼狈’的徒儿骂道:
“混小子,居然连为师都敢欺瞒了啊!
害的为师,一路上心惊肉跳,还、还…
还不起来,还想躺着装死呐。”
‘还不是因为在小辈面前老泪唏嘘,现在面子上过不去。’范贤心里吐槽了一句,站起身,腆着脸哄道:“弟子知错了,师父消消气。生气容易令人老,笑一笑十年少。来,师父,笑一个。”
“笑,还笑。你个混小子,两位星君还有你鹤师伯、酒师伯、千师叔他们,得多担心你。”
一说到这个,太渊当即“唉呀”一声,一甩拂尘、一踱脚,这就打算离开这间单独‘病房’,速去不动峰知会洞明子等人。
“师父,”范贤连忙扯住太渊的衣袖,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鹤师伯他们知晓弟子无碍的,师父不用…”
“啥?!”太渊气得老眼直翻,抬手扶额,深吸了口,这才定下心神。
原本,还以为大家跟他一样。这下好了,知道只有自己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还当着那么多晚辈弟子的面,落下老泪来。
太渊当即觉得老脸火辣辣的,烧得慌。
见师父那神情和状态,范贤心底一阵发虚。
为求逼真,以防那帮‘搞事精英’上前来测心脉,他还用了龟息诀,将气息降到极弱,还自行封闭了气机。看上去,像极了中毒的症状。
鬼特么知道,为毛会被扛到雀神峰来。导致师父也一路跟了过来,未能及时从鹤师伯处知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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