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头一次…”
赵时樾冷笑，“头一次，你们如今连个瞎话都不会编了吗，杜公子？杜相国家的四公子，本王可记得，你去年在皇家围猎里面，表现不错，一年时间，退化成如此废物了？”
杜相国？四公子？
顾北柠在心中飞快回忆了一下关于这人的事情。
虽然不多，可她似乎记得，杜相国当初就是一棵墙头草，不过很早的时候，就偷偷与赵时樾沆瀣一气，后来更是支持他一举夺嫡，成为了大功臣。
不过，她接到，杜相国嫡出的儿子只有两个，四公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这是赵时樾故意抛出来的棋子不成？
顾北柠心中有了数，再去看赵时樾，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虚伪的。
“王爷明鉴，我真不是故意的…”
“本王记得，你倾慕过北柠，结果连顾府的门都没进去，是不是因为此事记恨在心，现在故意报复？”
“…”杜公子咬着下唇不愿意再说话，在旁人看来，这已经是承认的模样了。
顾北柠心中冷笑，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一些事情，现在说不准还真相信了赵时樾英雄救美的这一套。
“我不记得他去过我府上。”顾北柠缓缓开口，“不过仍然谢谢王爷相救。”
“不必，本就是应该做的，倒是这种渣滓，苏先生，你不应该管管吗？”赵时樾故意将火引到苏珩身上。
他沉默着走到赵时樾身旁，淡淡道，“谢谢王爷，费心了。”
“为了保护北柠，这点事情不足挂齿。”
苏珩将杜公子不知带去了何处，周成玉也跟着去了。
赵时樾这才走到了顾北柠身旁，开始嘘寒问暖，“刚才是不是让你受到惊吓了，不然我们去一旁坐会儿，稍微休息一下。”
顾北柠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了。”
“头晕？”赵时樾声音拔高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快，我给你找个御医瞧瞧！”
“真不用…啊！”
顾北柠正想着如何解决这块狗皮膏药的时候，身下的马却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忽然向前跑去。
赵时樾下意识地躲闪开，看着在马上狼狈的顾北柠，立刻明白，是有人对她的马动了手。
真晦气，怎么总有人破坏自己的好计划。
他黑着脸在众人之间环视，只见到了一个个惊恐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谁有问题。
郑南急切地说着，“快！谁赶紧将马给停下呀！”
顾北柠今天穿得又不是什么厚衣服。
只着平常穿的轻衫，甚至为了让方便，比平日里还要更简单些。
所以如果摔一下，轻则破皮擦伤，重则伤筋动骨，如果运气不好，再被这疯马给踩一下，那事情可就严重多了。
顾北柠的手紧紧地抱住马的脖子，丝毫不敢撒手。
她的眼睛闭着，可偶尔睁眼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了林娇站在人群中，虽然表情好像是惊恐一般，却不难让人看出她眼底的窃喜。
顾北柠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笑话，还是…
“别怕。”
顾北柠忽然听到了一道声音，很熟悉，很让人安心。
“松手，交给我。”
声音好像来自自己身后，一股温暖的感觉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他的声音也一如这温暖一般，让人信服。
不自觉的，顾北柠松开了自己的手，没有跌落马下，也没有被马甩出去。
有一只手将她环在怀里，另外一只手勒紧了缰绳，暴烈的马逐渐平静了下来，在地上缓缓地走着。
顾北柠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一般，紧紧绷着的弦彻底松了下来，意识也跟着迷糊了。
她倒是两眼一闭晕过去了，惹得苏珩的脸色严肃得不行，手指在她的腕上号了半天，确定她相安无事，只不过是受惊后昏睡，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今日先到这里，你们都回去。”
苏珩这话是对众人说的，有顾北柠这一出，许多骑术不精，又或是刚刚入门的姑娘公子，都生怕身子下面的马再发疯，在这种状态下让他们骑马，是不负责任。
何况，他还要把顾北柠给带回去。
大家倒是听话，都纷纷下马往学堂的方向走去，唯独林娇走到了苏珩身旁，弱弱道，“苏大人，您是男子，可能不太方便，我略通医术，不如给顾小姐诊一下？”
苏珩稍微侧身，挡在林娇与顾北柠之前，冷冷道，“不劳费心。”
“什么意思？”林娇眨眨眼睛，面上忍不住露出委屈来：“难道苏大人觉得，顾小姐的马发疯，与我有关系吗？”
苏珩神色冷漠，撇过去的眼神却带着深思：“我没说。”
不过对方急急忙忙撇清自己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可疑。
林娇眸子微红，小声辩解：“若我想要害顾小姐，上次就不会给您送信了？苏大人觉得呢？”
“回去吧。”苏珩淡淡开口，“此事我自会查清，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说罢，他便大步向国子监外走去。
在他身后，林娇用力捏紧了拳头，眼神是从未有人见过的阴冷。
——
顾北柠睡得，还真不算是安稳。
她梦到了自己在被一匹马给追着，从清晨追到日落，她不停，马也不停，似乎非要踩她一脚才行。
结果就快被追上的时候，她醒了。
迷迷糊糊，意识回归，便听到苏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有结果了？”
长随点头，“与大人的猜想差不多，那一匹马的后脚处有个伤口，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那个痕迹目前还没查出来具体的东西。”
“去查一下那痕迹与女子的簪花有没有相同的地方。”这是苏珩的声音，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簪花？”长随的声音里透露着疑惑：“可是女子的簪花，能砸到那种地方吗？”
“若不是簪花，便去看看是否是玉器或者铃铛，国子监中没找到东西？”
长随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郁闷：“没找到！”
长随将两人送回来之后便在苏珩的示意下回来寻找了。
结果却仍然晚了一步，现场干净到诡异的程度，哪里还有半点痕迹在，莫说是女子随身带的配饰，连个石子儿都被人收拾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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