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自身足够强大——如女娲，那有圣位和没圣位，一点区别都没有，于她无损。
不。
还是有区别的……成了圣的她，反而还变弱了！
被天道所牵制，暗中削减部分战力。
圣位，弱者渴求，对强者却是鸡肋。
也正因此，这个时代的圣人，从来就不被最顶尖的妖皇和祖巫视为威胁——弱点太严重了！
除非有朝一日，法统更迭，圣人教派有从龙之功，甚至得了帝师的虚衔，位格上抬高那么一些……那便有些看头了。
否则，他们撑死顶着洪荒人道教育部长的招牌，靠自身的人脉和力量，又怎么干得过那些手握兵权、人事大权的统帅乃至是帝皇？
废除道统，伐山破庙——逼急了，这事情不是做不出来。
洪荒自有制度，以霸王道杂之！
此刻，巫妖两方的巨头领袖，默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轻不重的敲打三清一下，让他们明白形势后，才笑着开口，占尽主动。
“三位道友，你们有何妙计，以谏我等？”
“还望速速道来！”
“以和为贵？究竟是怎么个以和为贵？”女娲慈眉善目，语气却不太善良，“本皇为兄长迁坟，尽管为此怒而兴兵……”
“可这是人之常情，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总不能让我的兄长，暴尸荒野……对不对？”
女娲义正言辞，说了自己的理由。
东华的坟，她是一定要带走的！
谁拦，谁就是她的敌人！
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没有人能对此质疑……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妹妹，费尽千辛万苦，只为带她的兄长“回家”。
谁若是阻拦……
这还有人性吗！
这还有天理吗！
纵使这过程里采用的手段太过疯狂，法不容恕，却是情有可原。
当然，眼下做和事佬的三清天尊里头，有人对此腹诽不停。
‘得了吧！’
灵宝天尊低眉顺眼，把发言的舞台交给了他的兄长道德天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底唠叨，碎碎念个不停。
‘你的兄长，刚刚才跟我们暗中联系，指使我们此刻出手，目的为何？就是为了让东华的坟不落入你的魔爪中呐！’
‘你哥防你，都跟防贼一样，对身后事交由你处理这个问题，报以深深的忧虑……’
‘我看呐，你这迁坟，还不如不迁！’
灵宝天尊咂咂嘴，有些槽他想吐，可最终没能吐成。
在关键时刻，元始天尊横了他一眼，让小年轻多听多看少说话，别坏了正事。
“老实点！”
元始天尊秘密传音灵宝天尊，“不要坏了大计！”
“太昊天帝与我等有言在先，要‘合情合理’的守住东华的坟，又要能把他的痕迹从这里面摘出去，表面看去丝毫不相关，半点破绽都不可泄露给娲皇，叫她发觉不妥，坏了大事！”
“事成之后，我等道门道统，有望更进一步……混个帝师头衔，都不是梦！”
“哪怕只是虚衔，但只要得了人道的认可，以后就不那么容易被制裁……我等才算是真正夯实了盘古的根基，可以在下一个时代角逐尊位！”
元始天尊耳提面命，那样子看起来都恨不得让灵宝天尊将相关事宜抄写个百八十万遍，牢牢记在心底，永生永世不忘，别坏了哥哥们的大计划、大行动。
“你好烦……”灵宝在私聊的频道中叨咕了两声，不过抱怨归抱怨，大体他还是识得的，知道不是胡闹的时候，也就没有出格的表现。
只是良心发作，感叹着为女娲仗义执言……嗯，背后小小声的那种正义发言。
“认真想想，我有些心虚诶……”灵宝天尊嘀嘀咕咕，“我们这个时代，拿的可是娲皇的投资，她大笔大笔开天功德砸过来，帮我们扩大了道门的影响力，提升教学质量，培养优秀人才……”
“虽然她的目的也不单纯，是想曲线破妖，把手从我们这边伸到妖族，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干涉……”
道门修行，妖类踏入其中，通常会有这样一个步骤——化形！
化出人形仙体，一身仙风道骨……这最是有趣。
比如说虎妖、鹿妖、羊妖什么的，修道成仙，自号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等等，便是成了人形，哪怕是混入到人族的小国中，说不得也能得个国师头衔，依照道门术法，祈雨解灾。
这个中细节，十分微妙，有着点滴见不得光的交易。
一所洪荒著名的、有教无类的最高等级修行学府，招收了妖族的学员，但等他们学有所成之后，却似乎是改换了族籍，有为人族输送中等素质人才的嫌疑……
哪怕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意识形态，一时改不过来……
可是，形体已经换了，思想意识……还会远吗？
屁股决定脑袋嘛！
“但不管怎么说，从个体的角度上来讲，我们得了投资，学生得了实惠……至于族群向心力什么的，那倒不归我们管，是要看天庭怎么操作，是否提升福利待遇，留住妖才。”
“是胡乱折腾，罔顾年轻妖被不断压榨，福报说都堂而皇之的忽视，过劳死时有发生；还是真诚以待，决定落实宣传上的‘接班人’，让年轻妖看到生活的盼头，能早些退休养老……关系到切身利益，各自心底都有数。”
灵宝天尊嘀咕，“总体而言，马马虎虎算是各取所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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