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眠眼里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一样掉，这三个字不是祁时礼第一次和她说，可前两次她都没有什么触动。
或许是因为这一朵玫瑰，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场合更加正式，林宿眠想把它当成玩笑都做不到。
“别哭，哭就不漂亮了。”祁时礼吻去她的泪水，咸涩的味道从口中蔓延到心口，又矛盾地带着温暖和柔软。
“你胡说！我哭了也很漂亮。”
林宿眠眼泪没止住，可还记得反驳。
“你最漂亮了。”祁时礼附和她，他的眠眠确实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玫瑰被重新别在了林宿眠的发间，祁时礼弯腰，吻上了林宿眠的唇，熟练地撬开她的唇舌。
林宿眠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应他。
方才吻去的泪水咸涩味道从两人唇齿间弥漫，呼吸交缠间，林宿眠的腰不知什么时候抵在了花架上。
她上半身忍不住向后靠，压倒了一片玫瑰。
因为天气原因，林宿眠穿的比较多，玫瑰花刺没有影响到两人。
玫瑰花房内，花香笼罩着相拥的人影，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回荡。
林宿眠合时宜地想起来，当时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祁时礼什么也不会，哪里像现在这样。
似乎发现了林宿眠的不专心，祁时礼咬了她的唇。
“在想什么？”祁时礼轻喘着埋在她的肩窝处平复呼吸，林宿眠以同样的姿态和他交颈拥抱着。
她喘得比祁时礼更厉害。
林宿眠怀疑祁时礼要是再不放开她她都要窒息了。
“想我们第一次接吻，你进步了好多。”
技术是练出来的，林宿眠感受得到他每一次的进步。
“还满意吗？”祁时礼凑在林宿眠耳边问，像是用羽毛扫过她的耳朵，痒痒的。
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第二次见面，距离第一次相隔了将近两周时间。
两周的等待让林宿眠如履薄冰，最后是她联系的李格。
她有祁时礼的联系方式，但是最终还是没敢，只好迂回联系他的秘书，他们的合约也是秘书给她的。
当时太久没有见面，林宿眠以为祁时礼已经放弃了自己，她那一次也只是死前最后的挣扎罢了。
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约了下午的时间见面。
并不是所有的见面都被约在了酒店。
林宿眠到达那家咖啡馆时，祁时礼还在办公处理一些琐事，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他怕给林宿眠压力所以找了点事情做。
他点了两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摩卡。
听说女孩子会比较喜欢摩卡。
对于祁时礼来说，摩卡已经足够甜了，可是那天的林宿眠在喝了一口之后仍旧向服务员要了糖。
这也是后来祁时礼给她买奶茶总是买全糖的原因。
人的口味是会发生变化的，那时候的林宿眠确实喜好甜味，生活已经很苦了，不应该连杯饮料都是苦的。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沉默带来的是尴尬而非温暖，两人都没有开口，打破沉寂的是林宿眠。
“祁先生……”
林宿眠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怕对方不高兴。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有什么用，只是沉默让她坐立不安，她率先开口对方或许就有话题了。
祁时礼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抬头看向她。
他不喜欢林宿眠对他的称呼，礼貌正式而疏远，然而他并没有纠正，过去二十五年里缺乏和异性相处的经验，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与她对话。
从前那些人只需要拒绝就好，他习惯了拒绝别人，如今却像是白纸一般有些迷茫。
祁时礼隐藏的很好，没有让林宿眠看出来自己的想法，林宿眠能看见的只是他在她说完话之后就皱起了眉。
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
林宿眠积攒的勇气又消失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喜欢自己还要和自己签合约，林宿眠还是很感激他，至少解决了她最焦急的问题。
而且她想要和他继续下去，至少不要那么早就厌弃。
林宿眠在他的眼神询问下打退堂鼓，抿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咖啡。
“没什么。”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林宿眠的咖啡见底，祁时礼像是凑巧一般，也喝完了他的那杯。
“要走吗？”祁时礼问她。
“嗯。”
林宿眠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跟在他的身边，落后半步的距离。
没走两步祁时礼停了下来，林宿眠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和她说“跟上。”
林宿眠没理解自己已经跟上他了，他说的跟上是跟上哪里。
“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她跟着祁时礼上了车，听到祁时礼问她。
“都可以。”林宿眠不挑，他愿意带她去吃晚饭她其实挺惊讶的。
在她的设想里，他们就应该出现在酒店里，做完该做的事情就各自离去。
会签这种合约的不都是这样吗。
林宿眠在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或许仍旧黑暗，可至少比现在好。
祁时礼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让林宿眠有些发慌。
他们坐的算不上近，中间还能塞得下一个人。
“那就西餐。”
下车的时候祁时礼从车上带走了一个装首饰的小盒子，沉默从他们一见面到现在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过。
晚饭结束的时候，祁时礼拿出首饰盒，递给了林宿眠，林宿眠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有设计感的红宝石项链，吊坠设计的图形是一棵小树。
或许那是一棵枫树。
“喜欢吗？”祁时礼有些期待林宿眠的回答，这是他选了很久之后都不满意，让设计师重新设计的。
“喜欢，谢谢祁先生。”林宿眠垂下眼眸，合上了首饰盒，甚至没有把它拿出来仔细看过。
她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是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她不会看不出来项链价值不菲，只是在这种身份下的赠礼让她又一次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没有人会给第二次见面的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除了他们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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