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在说谎
精神瓦解，重聚。
林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缓缓抬高。
视线渐渐清晰，脖子以下，有无数乳白色颗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组成他的躯干、四肢。
他歪过头，看向河道的远方。
环境幽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但林涛依旧感受到，远方隐隐闪着微弱的白光，一些漂浮在空中的尘粒，正在勾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看到这些，是‘洞察力’在起作用。
“主银，那就是精神化实体了。”二妮儿在意识中说道。
“李玥？”林涛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光影，的确很像一头熊。
二妮儿继续解释：
“荒地上漂浮着许多空壳精神粒子，人类可以通过把精神填入空壳粒子，获得‘精神化实体’。空壳粒子可以理解为，一个个漂浮在空气中，但肉眼看不到的空壳，这种东西只有壁垒之外才有呢。”
“高科技啊.....”林涛感慨一句。
“主银，精神化实体技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喔。”
“很久之前？”
“具体时间...我的系统里没有记录，但那时候人类还没修建壁垒。”
二妮儿停顿片刻，继续讲解：“这种精神化实体因为无法影响现实，只能起到‘侦查’的作用。”
“八个世纪前？”林涛愣了一下，他之前了解过联盟的历史，其中就提到了，联盟壁垒修建于800年前。
这么说，二妮儿也是八百年前的产物？
对比一下当今联盟的科技，林涛怎么觉得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不少......而且，李天恒又是怎么获得这份精神化实体技术的？
这条信息过于宏观，林涛现在还无法找到相关线索将其关联，转而问道：
“如果李玥在这里死亡，会怎么样？”
“精神化实体遭到物理伤害，不会有任何影响，精神受损到一定程度则会直接死亡。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数据库一直没更新，也不知道人类科技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呢。”
“应该有精神阈值。”林涛点点头，他觉得李天恒能放心让李玥玩游戏，安全措施肯定做得很好，这其中运用了什么技术，那就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了。
这样想着，林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咕嘟咕嘟’的喝水声音。
转身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出生点’在铁笼边，就是上次‘精神传输’的地方。
遍地的尸体还横躺在地上，铁笼角落的那个男人，似乎也还活着。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男人身边多出了一瓶装水，以及两盒罐头。
“那个无序生物给我的。”男人咽下水，用虚弱的声音挤出这么一句话。
“红裙子小姑娘？”林涛问道。
“无序生物连人类都不算，哪是小姑娘。”
男人摇摇头，随后抬头看向林涛：“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哪个组织的，敢一个人来壁垒之外。虽然是超凡者，但胆子也太大了点。”
林涛沉默，没想到自己成为超凡者的事情竟被对方一眼看透了。
“别装不说话，你前天使用空间穿梭能力消失，今天又出现在这里，肯定用了超凡能力。”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林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顿了顿，他认真补了一句：“我上次没有杀你，回答我的问题，算是报酬。”
男人看了眼林涛，自知打不过这个青年，犹豫片刻说道：
“我来实地考察，获取地形数据......真不知道社长抽什么风，为了让李天恒他们做游戏，把社员派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旧日调查社？”
林涛眨眨眼，刚才男人说话时，嘴唇不经意抿了三下，眉毛和鼻子上挑两下，而那双眼睛也并未与他直视。
‘洞察力’告诉林涛，这个男人在说谎。
“呦，看来知道我们调查社的人还不少。”男人抬起头，直视林涛的双眼。
的确是调查社的人......林涛确定，他这句话是真的。
思考片刻，他问道：“你是怎么被关进笼子里的？”
“半年前吧，我和社员来这里获取地形数据，然后那个皮肤特别白、自称是‘五’的无序生物就突然出现，之后我们就被关在这里了。”
“跟你来的其他人......”林涛话说一半，忽然想起这不是重点，转而问道：
“‘五’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吃人吧，不少无序生物都喜欢干这个，不过那朵人形莲花算是特例。”
“......无序生物，到底是什么？”林涛不止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按照二妮儿的解释和自己理解，只是‘精神紊乱’的生物，其他概念并不清楚。
然而男人听到这话楞了一下，说道：
“无序生物，有人说是从外星来的，也有人认为是本土生物精神紊乱后变成的，这种几个世纪前的历史，谁也说不准。”
男人疑惑看着林涛：“你到底什么组织的，怎么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林涛沉默，心说这也不算常识吧。
没等林涛开口，却见男人艰难站起身子，拾起罐头和纯净水，扶着铁笼栏杆走了出来：
“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我劝你赶紧离开这里，那朵人形莲花终究是无序生物，她在狂躁状态下可没有那么‘善良’。走了，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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